只是到底他该得到这样的对待吗?七夕也说不上来。
想起沈承怀一直以来对她家的嘴脸,她对这个人是发自内心地同情不起来的的,而且看得出来是从根上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白了就是品性已经坏了。
可偏偏再坏的人又有他让人想不到的一面,无论沈承怀对旁人多坏,至少对王怀玉对他的儿子,七夕以为做得还算不错。
无非是担当少了些,可现在连给他个让自个儿成长起来努力去担当的机会都没了,这又是谁的错?
但王怀玉就错了吗?七夕也不能给下个结论,谁都有追求自个儿想要的日子的权利,王怀玉从来都不是个能吃得了苦耐得了寂|寞的,看清了眼下的情形早早做了决断,不愿过没有奔头的日子,谁又能说她是错的?
所谓的对或者错,其实不过是相对而言的,曾经看着王怀玉和沈承怀两人好像也是幸福过的,虽然不知道那短暂的日子到底是不是也是假的。
好吧她想太多了,说到底还是有了些不该有的心软,也说不清是为了谁,大概是为了那个不能让爹娘一起疼着的孩子吧,不过这也就是命了。
七夕无声叹了口气,告诉自个儿别去操心些有的没的,那根本不该是她操心的事儿不是。
几个小丫头在屋里说话,因为沈承怀老沈头等人的到来,也因为王怀玉的“狠心”,好生感慨了一番,接着七夕有意转移了话题,很快就把兴致放到酒楼上去了。
原本就是都爱热闹的性子,蒋朝时时刻刻盼着七夕等人来县里,赵天慈坚持不肯回去镇上,还不是因为一起的时候最热闹?
所以差不多定下来的酒楼开张眼下成了大家伙儿最为关注的事儿了,蒋朝和赵天慈甚至看起来比她们还要期盼,都说好久没有这么大的热闹可瞧了。
“好了好了,我都记得了,你们可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了......”七夕都有些无奈了,连连点头再次应下这二人再三地重复,“放心,楼上最好的几个包厢早就留下了,其实一个就是咱们的,谁都抢不去。”
果然蒋朝赵天慈一听都乐了,满意地点了头。
其实并非二人没有去过好的酒楼亦或如何,凭着她们的家世,就是来往府城或者去个京城都不是什么问题,自然什么好的酒楼都去过的,不过先前说好久没有这样大的热闹也是真话,哪怕她们家里也有个生意一类的,必然也不需要这些家中的大小姐去管。
反倒是在七夕家这里,因为关系亲近,更是难得有了一种主家的参与感,尽管她们所谓的参与也不过就是跟着热闹一下。
至于七夕应下的,倒是确实的,且不仅仅是赵天慈蒋朝,包括那日必然要来的容佑许天赐等人,全都是身份不同的,能来是看在私下里的交情上,过来是给七夕家长了脸面,对日后酒楼也有极大的好处。
但也正是因为有外人看着,所以往常私下里并不曾注意到的一些,当着人前还是要注意一些的,是以早早全家就商量好了,像是这些私底下交情深厚明面上又要顾着些的,干脆就留出最好的包厢来,就什么都解决了。
跟七夕确认了这些,下晌两人又待了许久才走,且还是因为都应下要回家去吃饭才提早走的,否则就是留下用过晚饭再走也都是常事儿了。
临走蒋朝回头笑眯眯地看着云容,不说话看了半天,看得云容都有些想别过脸去不叫她瞧见,这孩子看人从来都不懂掩饰,那眼神那神情简直就是在直接表达对她的亲近与喜爱,分明是在告诉所有人,她就是把云容当成自个儿的嫂子看待了。
到底是七夕心疼她大姐,看不下去蒋朝时不时就拿她大姐打趣了,凑过去笑道:“我知道我大姐长得好看,你也不用看得这么入神吧?”
“我嫂......云容姐就是长得好看啊。”没成想蒋朝格外大方地就应下了。
“噗嗤”一声,云朵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过去蒋朝身边小声附耳道,“蒋朝,你天天这么说我大姐,看她都不好意思了,就不怕我大姐真嫁过去之后收拾你啊?要真成了亲,那就是你嫂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