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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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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白的诊治过程没有他们想的那样漫长,但足够恐怖。因为若兰孕前就有了出血的倾向,所以对于欧净琛说的话,润白并没有表示多少的怀疑,心里想着这个孩子肯定是流掉了,不然他不会伤心到需要旭笙来安慰他。若兰的大出血是因为胎盘剥离或产道有损伤时,出血凝血功能障碍,即便现在表现上血是止住了,可腹中依然在流血不止,若是不及时止血的话,很有可能会淤积在腹中,成为血块,到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当下按摩子宫这是刺激和加强子宫收缩,达到迅速止血目的的最有效方法。

润白将若兰放好之后便将欧净琛赶了出去,若是让他看到他的治疗全过程,非得向他跳脚不可。旭笙只见润白将双手放在她的腹部宫底处,拇指在宫底前壁,其余4指在后壁均匀而有节律地按摩宫底,以刺激子宫收缩。也可将一只手握拳放置在阴道前穹窿部,向前上方顶住子宫前壁,另一只手放在腹部按压子宫后壁,压迫5-15分钟,以恢复正常宫缩并促进止血。

润白的下手之重,让在一旁的旭笙差点失声尖叫起来,她几乎可以感受到若兰身上的痛苦。此时躺在床上的昏迷不醒的若兰也被身上的痛苦给痛醒,可她连叫都叫不出来,身体就像被人按在烙铁上,小腹被一阵阵被巨痛绷紧。她没有挣扎,挣扎也不过让自己更疼。她的意识这样的模糊,可身体里本能的反应又是这样的敏感,全身都已经没有了半分力气,小腹上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又像是溺在水里,不停的往下沉,往下沉。却挣扎不了。整个身体都不再听她的使唤,它像是一具沉重的躯壳,她却无法再指挥它。

旭笙冰凉的手指紧握着她的,仿佛只要这就能赋予若兰战胜死神的力量一样。若兰一阵接一阵的喘息,就像是要死了一般,旭笙吓得心惊肉跳,她差点都想要拉住润白的那双手,求他不要在这样继续下去了。若兰在剧痛与死亡之间彷徨,她喃喃自语道:“父亲,我痛……我疼……”瞧见若兰终于有反应了。旭笙赶紧凑近了她,仔细听她说了些什么。旭笙曾经一意坚定的求过死,可是死神没有眷顾她。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到了最后,她都会痊愈过来,那个时候她曾满心忿恨的认为自己真的是命贱,就连死神也放弃她了。可是看到若兰。看到这样奄奄一息,命悬一线的若兰,对于死亡,她反倒有了更深层次的体悟。无论到时候,人都不能放弃生的希望,她自己的那种自暴自弃的想法。现在想起来真是该打!

即便很疼,很痛,若兰始终都没有哭。她就是喘不上起来,手想要凭空的抓挠到什么,可最终抓到的还是无尽的虚空。润白的治疗过程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出声让旭笙帮忙摁住乱动的若兰,她听言立马俯下身子。半个身子都伏在若兰的上方。

“旭笙,你流血了!”润白抬眼就看到她白色的睡袍上。有红色的血丝渗透了出来。这一大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旭笙根本就没有在意自己重伤未愈的身体经过这么多波折之后会有什么不良反应,一颗心全都扑在了若兰身上。经润白这么一提醒,顿觉得腿部和腰部传来隐隐的痛感。

“我没事!”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旭笙依然不改倔强本色。

“你看血都出来了,等我把若兰给弄好了,再来给你上几服药。”润白手上的活计不停,嘴上也是同她一样,犟的很。

“我都说了,不用!”一听到润白要给她开药,旭笙一下子就想起他给她下药的事,心里憋得这是一肚子火,口气很冲的就朝他喊道,她这一叫喊,让局面一下子就尴尬的起来。

“净琛,我痛……”若兰喘息的喊着欧净琛的名字,她这么一句无意之语打破了僵局,震惊了这互相对峙的两人,原来,若兰一直都爱着欧净琛!原来在爱面前,我们都是口是心非的家伙!

其实若兰何曾不爱他,可是她姓上官,她是上官家的孩子,而且是上官家最骄傲的掌上明珠,她想要什么,一定就可以得到。起先她先入为主的觉得自己会喜欢润白,当然那个时候的润白也的确为她树立了一个良好丈夫的典范,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而更为重要的是他对她一直极尽温柔,可就在她从仆人嘴里听到他与旭笙的风言风语之后,她的美梦被彻底打破了。而她的角色也发生了彻底的逆转,从一个未婚妻的身份变为自己未婚夫恋情的旁观者,可是那个时候的她,依然秉承着大家闺秀温良淑德的优秀作风,所以,她选择 了无视,任凭润白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是他地处偏僻,自己做的事情无能能知!

在后来的日子里,远在上官家的哥哥和长老们每月都会在来信中督促她要抓到润白这条大鱼,这让她很是苦恼,因为她感觉润白离她越来越远了。虽然两人还是住在滕府这个屋檐下,可是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两个人可以谈的内容也日益贫乏,他口里的世界她不懂,而她与他仅有的交集也只发生在幼年时期而已,在晃晃八年的岁月里,他们都长大了,而他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记忆中的少年郎了。

她亲眼见证着他的这些变化,亲眼看着润白和另外一个女人高谈阔论,而她却只能孤坐在一旁做她不问世事的大小姐。无人能够体会这是一种怎样的寂寥,可是家书一封封的飞来,长辈们的督促如闻在耳边,她依然保有着期待,也许只要她足够贤良,润白或许能意识到她的好?!她没有办法去放下姿态乞求自己未婚夫的关注,可长夜漫漫,谁又能填平她对未来的绝望……她不知道自己都已经做了所有传统女性该做的事情——不哭不闹,静静等待,可为什么世俗还要如此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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