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谦的脸上似乎丝毫不为所动,那女儿也是如他一样神色自若地拈了一筷子木耳吃了,说道:“你要的东西其实并不在他身上。”
“我知道。”上官若恭说,“我的人一逮着他,就把他里里外外搜了个遍,还真没有。”
“他这是被你们的主子给恶整过了。”闵红玉淡淡地道,“既然都是已经整理过的人,东西自然是在你主子的手里,你还指望他能带出来,再便宜了你?”
上官若和这个时候抚掌笑道:“丫头,你果然是个秒人。不枉我那二哥那么疼你。你虽然没跟他对过口供,也没机会跟他通过讯息,可是你说的跟他一模一样,就是一口咬定,那东西是在上官桀的手里头。”
那女人笑了笑,说道:“你不信就罢了,你当上官桀是真傻子吗?他一个江湖恶魔,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既然他能铲除掉你们大哥,把你们两个逼到这里来,你说这东西不是他拿了,还能是谁拿了?”
上官若和淡淡地道:“你这话哄别人倒罢了,咱们都这么亲的关系了,你还要在这跟我扯谎?”那女人神情微微一变,只听“哐啷”一声,却是上官若谦将脚下的铁链一甩,径直在椅中坐下,拿起酒壶来,就替自己斟上了一杯酒。他手腕有伤,拿起酒壶就不停地抖着,那酒就从壶嘴里直洒出来,一杯倒有半杯洒了出来,上官若恭连忙接过壶去,替他满满倒上了一杯酒。上官若谦面无表情,端起酒杯,却忽然朝四弟的头上砸去。
上官若和不闪不避,可是上官若谦伤后无力,那酒杯也只是磕在四弟的头上,溅了他一脸的酒汁而已。上官若谦这一下子却是用尽了全力,踉跄着就伏在桌子上大咳起来,咳不过三五声,便呕出血来,显然内脏受了伤,上官若和也不去管自己脸上的那些酒,见桌上放着手巾,就拿起来替二哥若谦去擦,上官若谦推来他的手,骂道:“四弟,不用你这样假惺惺,你背信弃义,不得好死。”
上官若和并没有答话,上官若恭却笑道:“你少在这里挣命了,伤得这样重,再这么折腾,不得好死的就是你了。”
上官若谦只是连声咳嗽,说不出话来。那女儿望着地上上官若谦方才吐出的那摊紫血,却笑了笑,说道:“二公子又何必如此,传出去也不好听。”
上官若和瞥了她一眼,问:“怎么,你心疼他?”
那女人道:“是啊,我就是心疼他,你信吗?”
上官若恭放声大笑,说道:“我自然是信的。”稍顿了一顿,又道,“你要是真的心疼他,不如把那样东西交出来。我就让你带他走,从此你们俩双宿双飞,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那女人冷笑道:“三公子糊涂了吧,我要是真有那样东西,早就去到北方去找你们的主子了,何必还在呆在你们上官家?”
上官若和说道:“你如果真没有那样东西,特特地跑到这江南来干什么?难道是来替上官若谦送终的吗?”
那女人嫣然一笑,说道:“没错,我就是来替他送终的。这个人跟我之间的事,你知道一半儿,还有你不知道的一半儿。你不知道我恨他恨得牙痒痒吧?我要是不亲眼看着他死,我这辈子也白活了。”
上官若和忍不住啧啧赞叹,转过脸来对若谦说道:“二哥,你看你惹下了的这些风流帐,到底怎么样才能完劫?”
上官若谦却是紧紧皱着眉头,一副痛苦极了的模样,并不多言语,两只眼睛盯着那女人,目光中满是深切的恨意,似乎就想用这目光,在她身上剜出两个透明窟窿似的。上官若和慢条斯理地喝了半盅酒,又挟了些菜来吃,说道:“东西在谁身上我不知道,可是呢,你们得把东西交出来。二哥身上没东西,我知道。至于你们两个,我刚才命人去吧你们俩的行李搜了搜,也没找见。虽然东西现在还没露面,可是你们这三个人都在这里,我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