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挑拨离间,一旦他跟乘乘解释清楚,他落了个挑拨离间心怀不轨的罪名,以乘乘的性子,绝不可能再跟他有任何牵扯,甚至多说一句话都会觉得恶心的。
他自己的女人他了解,可并不代表袁麟恺不清楚,叶崇熙估计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自信到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万无一失,恰恰忘了现在的乘乘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傻丫头!
“叶崇熙太过自负了!”沈墨言冷笑了声,转头看向一侧面色沉郁的男人,昏黄的灯光下,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森冷的气息里,他突然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我听说你拉拢了蒋家,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如今距离旅游城竞标只剩一天的时间,他少了蒋家这个支持,竞标会上胜算就少了一半,如果他想赢你,就一定回去找四大家族的人帮忙。”
想到这里,沈墨言不由得微微拧眉,“你是怎么打算的?”
“还能怎么想,网一早就撒出去了,只等着鱼儿上钩了收网,请君入瓮,叶崇熙自找的!他如果不这么算计我,我不会做到这么绝。”
他的这一出安排,都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做的两手准备,叶崇熙不算计他,他也没必要给自己惹来那么多麻烦,再者赵庭赫那边还有些不确定因素,他也没必要以身涉险。
“我倒是挺好奇,还有谁帮他的忙,赵家那边赵康瑞插足了旅游城的投资以后,在海外的投资亏了三分之二,如果没有绝对的利益的话,不可能还能拿得出来大笔的钱来帮他,叶崇熙也是商人,不会让自己吃亏。那么……细数下来,怕是只有沈家了,只不过,沈家那丫头估计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她也不可能帮着叶崇熙来对付你。”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一提到沈意乐,凌御行猛地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行行行,当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好心提醒你,沈意乐对你可还是念念不忘,前些日子在会所遇到她,还是一副不甘心不死心的样子,她要是来个什么因爱生恨的,跟叶崇熙联手对付你,那你可就得小心了!”
“我心里有数,我也还没落魄到需要出卖色相来保全自己。”仰头喝了口红酒,他垂眸看着空了的酒杯,心底一阵苦涩。
最痛苦的不是醉了醒来宿醉的头疼,而是半醉半醒的时候,无法麻痹的疼痛,在伤口上来回撕扯。
拿过茶几上的酒瓶,刚要倒酒,沈墨言突然伸手把酒瓶子抢了过去,“行了,别喝了,你自己的酒量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就算喝醉了没人心疼,你自己心里头还不更难受!”
砰一声搁下酒瓶,沈墨言头疼的看了他一眼,“走吧,我送你回去,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我替你解释好了!”
“不用……”无力的搁下就被,凌御行苦笑了声,低垂着眸,满脸落寞,“她不相信我,说什么都没用。”
他和她之间,再恩爱,再亲密无间,也还是少了那么一份对彼此的信任。
“又没让人怎么着,为什么不相信你?你们俩也真是,都结婚这么久了,竟然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你都做什么去了?!”
“我不知道……她怕是旧伤还没好,这次的事又刺激到她了,再加上叶崇熙的挑拨,所有的问题尽数爆发。”
与此同时,也暴露了他们之间最深刻的问题——信任危机。
她曾被叶崇熙伤害过,他可以理解,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是清白的,怕是以后都不会有机会解释清楚,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当初他废了多大的力气才把她从蜗牛壳里拉出来,如今……功亏一篑!
沈墨言头疼的看了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是局外人也不好插手,也懒得多说。
最终还是把人强行拉回了家,看着里头黑漆漆的屋子,凌御行苦笑了声,推开车门下车。
这么一段时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每天跟她一起回家,或者回到家里头,有温暖的灯光在等着他。
推开房门,玄关上的感应灯一下子亮了起来,暗沉沉的屋子在这个时候愈发显得空荡荡的,他垂眸看了眼整洁的玄关,没有她的鞋子,那双属于她的棉麻拖鞋都还在,想必是真的没有回来。
他突然没有了勇气上楼,昏暗的楼梯通道,在这安静的夜晚,如同一个张开大口的怪兽,试图把他一口吞下。
整个屋子安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以前有她在家的时候,在哪里都能听到她的声音,总觉得她就在身边,那个时候,他压根就不觉得这个屋子有多大,如今整个屋子只有他一个人,空荡荡的寂寞夹着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子刺骨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