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个月很快就到了,原本以为是到了去庇护所的时候,我们都跟平日里交好的几个人告了别。
结果锁天那边却迟迟的没有提出要走的意思,我问了锁天,他只说再这里再呆几天,最近庇护所里不安生。
我只能叹气,这世界上最恐怖,最深不可测的就是人心,有人的地方,怎么能安生的了。
不过不走更好,起码再这里我们能找到一种大家庭的感觉,大家不分上下,不分你我的整日串门子,讨论讨论谁家孩子磕着了,讨论讨论门前已经两天没出现行尸了,日子过得舒坦的不得了。
照着镜子看着自己,受了那么大的伤,原本应该瘦成骨架的我,却反其道而行,身上不再是骨瘦如柴,红光满面的,虽还不胖,但明显壮实多了。
穿的几套孕妇服,是上次锁天从庇护所里带出来的,我没想到他会想到这样的小事,当时感动得夸赞了锁天半天终于有即将当爹的觉悟了。
只不过在面对那些卡通图案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比较无语,真没想到锁天的品味...是这样。
程炀在美美的劝说下只能随着她的意思,同意留下,孙思邈敌不过他们众志成城,只能苦着脸同意住下。
我是十分高兴的,程炀跟我十分谈得来,我们俩不仅是名字比较像,甚至性格,对事情的看法都十分的像。
对于那个美美,看到她我就总想起宋美静,实在提不起什么喜欢的情绪,但也并不讨厌,只能说是无感,程炀跟我越走越近,她似乎不太高兴,刚开始还跟着来,后来就不再出现了,我也曾经私下问了程炀她和美美的关系,甚至表示自己并不歧视...同性恋的圈子,毕竟我们的队伍还有一队周文和桃子呢。
程炀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我,惊讶我怎么会这么想,但是转念自己就又苦笑了出来:“也难怪你这样认为,没跟我们一起的,其他人肯定也都这样觉得。”
“哈哈...那可能是我误会了,只不过真的很少见一个女人粘另一个女人那么紧...”我讪讪地笑着转移话题。
程炀看了眼门外,对着我开口:“她没安全感,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以前不这样,只是从第一天看到那些行尸差点被咬,我砍了行尸救下她,从那天开始她就这样了。大概觉得我能保护她,所以当成了救命稻草那种性质的人来依赖。”
了然的点了点头,看得出来,程炀在他们的队伍中是属于灵魂般的人物,在问了程炀的职业之后我更加惊讶了,她竟然也是小学老师,不过人家是教体育的,身子骨本来就壮实。
就这样在无限安逸的环境中,我又开始作死了......
我患了产前忧郁症...对的,你没看错,一个怀孕四个月的孕妇...早早的患上了产前忧郁症。
对此沈风给我下了个精辟的定义‘先天下之忧而忧。’
但是无论他们怎么说,我就是患上了这个毛病。
不知道和以往的定义是不是一样,毕竟我们没有心理医生,我全然是凭着感觉给自己定下了这么个情况。
在一次无意间丽丽跟我问起了不知道庇护所有没有剖腹产条件的时候,我才猛然想起,这孩子是要生出来的!
脑中立即回想了丽丽生产的画面,要说这阴影就是那时候留下的,画面太美,当时我根本不敢看,但是毕竟在旁边帮忙,看不着是不可能的,单单是丽丽那连续几个小时的叫唤,都足以让我腿下发软。
随后跟丽丽请教了生孩子应该注意的地方,她不知所以的跟我说起了从阵痛开始后的一系列需要越过的一阵阵疼痛高山。
最后在她说出大小便也会失禁的时候,我整个人颓然了。
我忧郁了...
应该说后悔怀孕了。
甚至还拉着程炀韩雪他们找到了医院的妇产区,找到了以前遗留下来的产房和待产室。
试着在待产室的床上躺了会后,仰头看着天花板,想象着生产那天谁也不能替我承受疼痛,心跳立即飙升到一百八,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狠狠的喘了两口气。
接下来进到产房,试着躺到那产床上...结果一秒钟的时间,我就嗷呜一声从床上连滚带爬的冲了下来。
这太尼玛吓人了......
从那天之后我就开始夜不能寐,整天整日的唉声叹气,饭也吃不下了,也不愿意跟大家斗地主了,更不愿意没事溜郑易易了,我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