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内,杨过与李莫愁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后,寻常食客呼啦一声全跑了,留下的除了当事人以外,便是不把小命当回事瞎凑热闹的玩家,当然还有林风。原本想直接出手救陆无双的他,此时瞧见杨过等人,却不再急于出手,而是悄无声息地挪到角落去,饶有兴趣地看着杨过与李莫愁过招。
但见李莫愁拂尘上的招数皆是从玉女剑法中化出,林风也会玉女剑法自是能够一眼瞧出她这招数中精妙所在,心中不禁佩服起李莫愁来,他自问自己目前绝无李莫愁这般将剑招化成拂尘招数的武功造诣。
而杨过的剑法更是惊奇无比,几乎每一招都是在克制李莫愁的招数。林风瞧在眼里,心知杨过的这些剑招乃是他在古墓中习得的王重阳留下的克制玉女剑法的武功。
李莫愁非林风那般先知先觉,自然不知这是王重阳的武功,但觉自己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在对方的意料之中,若非自己功力远胜对方,恐怕都要落了下风,因此心中忍不住恨道:“师父好偏心,将这套剑法留着单教师妹。哼,多半是要师妹以此来克制我。这剑法虽奇,难道我就怕了?”显然她认为杨过的这套剑法也是古墓派的剑法。而她念及至此,心中大恨,招数一变,突然纵身而起,跃到桌上,右足斜踢,左足踏在桌边,身子前后幌动,飘逸有致,直如风摆荷叶一般,笑吟吟的道:“你姘头有没有教过你这一手?料她自己也不会使吧?”
杨过一怔,怒道:“什么姘头?”
李莫愁笑道:“我师妹曾立重誓,若无男子甘愿为她送命,便一生长居古墓,决不下山。她既随你下山,你两个又不是夫妻,那不是你姘头是什么?”
闻言,杨过怒极,并不打话,挥动剑鞘纵身一跃,也上了桌子。只是他轻功不及李莫愁,不敢踏在桌沿,双足踏碎了几只饭碗菜碗,却也稳稳站定,横鞘猛劈。李莫愁举拂尘挡开剑鞘,笑道:“你这轻功不坏啊!你姘头待你果然很好,说得上有情有义。”
杨过怒气勃发,不可抑止,叫道:“姓李的,你是人不是?口中说人话不说?”边说边挺剑鞘快刺急攻。
李莫愁淡淡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古墓派出了你这两个败类,可说是丢尽了脸面。”她手上招架,口中不住出言讥讽。她行事虽毒,谈吐举止却向来斯文有礼,说这些言语实是大违本性,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担心小龙女窥伺在侧,若是突然抢出来动手,那就难以抵挡,是以污言秽语,滔滔不绝,要骂得小龙女不敢现身。
杨过听她越说越是不堪,若是谩骂自己,那是毫不在乎,但竟然如此侮辱小龙女,狂怒之下,手脚颤抖,头脑中忽然一晕,只觉眼前发黑,登时站立不稳,大叫一声,从桌上摔了下来。李莫愁举起拂尘,往他天灵盖直击下去。
瞧到此处,林风右手微抬,忍不住就想出手,不过就在这时,一旁的耶律齐先一步出手了,只见他在桌上抓起两只酒杯往李莫愁背上打去。李莫愁听到暗器风声,斜眼见是酒杯,当即吸口气封住了背心穴道,拂尘趋势不减竟是铁了心要将杨过打死再说。
然而,李莫愁却是小看了这两只酒杯,那酒杯未到,杯中的酒却是先泼了出来,登时令李莫愁只觉得‘至阳’、‘中枢’**微微一麻,她骤然变色,暗叫:“不好!师妹到了。酒已如此,酒杯何堪?”急忙倒转拂尘,及时拂开两只酒杯,只觉手臂一震,心中更增烦忧:“怎么这小妮子力气也练得这么大了?”原来,她是误以为小龙女现身了。
待李莫愁转过身来,见扬手掷杯的并非小龙女,却是那蒙古装束的长身少年,她大为惊讶:“后辈之中竟有这般好手?”
只见耶律齐拔出长剑,朗声说道:“仙姑下手过于狠毒,在下要讨教几招。”
李莫愁见他慢慢走近,脚步凝重,看他年纪不过二十来岁,但适才投掷酒杯的手劲,以及拔剑迈步的姿式,竟似有二十余年功力一般,当下凝眸笑问:“阁下是谁?尊师是哪一位?”
耶律齐恭身道:“在下耶律齐,是全真派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