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谢淑婷怎么会不知道沈文极的心思呢?她早在几年前,就因为沈文极的情书一事,尝尽了各种折磨、虐待。
沈立忠甚至还骂她是钩引继子的蕩妇,这些她都深深的埋在心里,一直默默忍受着沈立忠带来的种种屈辱。
她暗自发誓,一定要把这个毁了她一生,给她带来一辈子痛苦的男人杀了。
她每天都会坐在梧桐树下等,就是在等待沈文极跨出这一步,只有沈文极敢跨出这一步了,那她报仇的时机才能成熟,现在谢淑婷总算等到这个机会了。
她只是草草看了一遍书信,便答应了沈文极,愿意跟他双宿双飞。
沈文极高兴得像个小孩,又是手舞足蹈,又是抱起谢淑婷转圈,完全忘记了他所在地方距离沈立忠休息的别院不过十几丈远。
“大少爷,咱们要私奔就得先出历城,可是这些年我一直被你父亲禁足,别说出历城了,就连踏出沈家大院,都得经过你的父亲批准。再说这些年钱帮势力越来越大,咱们就算能够逃出历城,又能逃得了你父亲的追杀吗?”
谢淑婷等沈文极高兴一阵后,才把私奔计划所存在的一些问题给他指了出来,这些问题如一盆冷水,浇得沈文极在骄阳下打了一个寒颤。
“咱们只有试过一次才知道,我已经让阅文堂的孟少白来帮忙了,凭借孟兄的武功,应该可以帮助咱们逃出历城的......”沈文极的话越说越失底气,最后说得甚至都听不见声音了。
谢淑婷的娘家也是武林世家,她就是被父亲当作联姻工具,强迫嫁给比她大了近二十岁的沈立忠的。
她从小耳濡目染,多少对武林有些了解。
她轻叹了一声,说道:“你太小看你父亲的能耐了,他的‘破天吼’虽然不是什么武功绝学,可是这门武功已经被他练得登峰造极了,别说阅文堂的孟少白,恐怕四君子聚齐,那也不一定能够斗得过他啊!”
沈文极说:“我们只是逃走,又不是要跟他斗个高低,只要能够脱身,离开历城的地界,钱帮还没有能力满世界的追杀我们。”
谢淑婷咬了咬嘴唇,轻声道:“你父亲会放纵我们离开吗?几年前的事,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好吧,过去的事,你也许不记得了,我就跟你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吧!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暗中窥视着我,可是这两天你受伤了没有来,你不知道你父亲怎么对我的。
“他因为砍伤了你,心情一直不太好,所以借酒消愁,醉酒后的他又想起了当年发生的事。他用烧得火红的匕首烙我的胸膛,在我的胸口刻下了一个烫伤的‘贱’字,他要让我一辈子都活在当年的丑事里,他至始至终都认为是我在钩引你,任凭我如何解释,如何求饶,他都不听。”
谢淑婷说着还把衣带解开,扯下包裹在胸膛上的白布,将那个才烙上去不久的字露在沈文极的眼前。
沈文极看着触目惊心的伤疤,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嘴里不断重复着:“他伤我就够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你?他伤我就够了......”
谢淑婷又把衣裳整理好,继续煽情的说:“自从那封情书以后,你父亲毒打我的次数何成少过,他把那件事的一切怨气都发泄到了我的身上,他认为是我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耻辱,要不是他很爱面子,担心家仇外扬,早就把我打死了,你以为你父亲是因为爱我才没舍得杀我吗?错了,在他的世界,他只爱他自己。”
沈文极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之前还很孝顺听话的他,因为挚爱的一番话,开始有些讨厌这个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