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慕容金的身手好,就连西羌第一勇士忽而坎都不是她的对手,可是还是抑制不住的担心。她毕竟一直都没好好休息,已经是累坏了,便是刚刚睡了那么一小会大概也不顶事。况且她身上还带着伤。
看着广场上你来我往,长枪与长刀相碰,都碰出了火花,宋瑾瑜便知道这羌人的身手也不赖!
不然的话,他家阿金早就将人解决了。
宋瑾瑜越看越紧张,恨不得要背过身躯,但是又怕自己背过身会错过了如此精彩的打斗,这挠心挠肝的纠结让宋瑾瑜差点要将自己的下唇给咬破了。
不行了,他现在还年轻,尚能经得起这样的惊吓,若是将来年纪大了,他定不会再允许慕容金干这种事情了,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大齐百姓们也都将心悬着。
听闻过慕容金的大名,如今再见那羌人贼匪的厉害,大齐百姓都是替慕容金捏着一把汗。
就在大家会心凝神的看着,慕容金忽然长啸一声,直接用长枪戳在了长刀的刀背上,顿时将那羌人给冲击的朝后退了三步。
羌人大骇,慕容金这一顶的力道如山岳崩塌一般,直将他的手臂震的发麻,便是虎口都震裂了开来。手臂完全不听使唤,有了片刻的麻木与僵直,慕容金缓缓的一笑,那一笑冷冽之中带着绝美,如开在冥河之畔,沉水之滨的幽冥之花,璀璨夺目,却夺人性命。
在羌人的晃目之中,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凉,冰冷的枪尖戳入了他的皮肉,不过却在戳入皮肉的瞬间堪堪的停住,只近了半寸,便也让他疼的浑身冒出了黄豆大小的汗珠。
“你输了。”慕容金单手持枪肃立,轻缓的说道。
羌人脸色惨白,低头看了看已经戳入自己的皮肉却不再向前的长枪,他的心底一片惨然,他知道自己在慕容金的面前断然没有半点能赢的可能。若是不是她刻意的留住他的命,现在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双膝一软,羌人浑身脱力,适才慕容金重装他的那一枪,看起来野蛮粗暴,但是巧妙无比,枪尖所带真气,直接冲在了他的穴道上。“是的,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羌人颓然的说道。
齐人百姓见慕容将军逼的羌人下跪求饶,顿时就爆发了一段雷鸣一样的欢呼之声。
便是他们不懂武功,也能看得出来刚才那一段打的甚是精彩。
大家顿时热血沸腾了。
便是那些穷凶极恶的贼匪也不过如此啊!也不是如同鬼魅幽灵一样不可战胜。
已经加入民团的那些小伙子今日都被叫来维持秩序,他们站在最前组成人墙阻挡其他百姓靠近,自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少年们的心血被点燃,一个个兴奋的双颊发红,如同仰望星辰一样看着肃立在场中的慕容金。
这便是她的魅力。
一直悬着一颗心的宋瑾瑜现在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眼底竟是带了一点点的湿意,还有蕴藏在皮肉之下的心蓬勃的跳动着,似乎每一跳都是因为凝立在他面前的慕容金。
为将者,身先士卒,若非带着中莫名的感染力与气势,大概她也不可能统帅那么多军队。
宋瑾瑜抬手默默的按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在胸腔之中猛烈的跳动,他只觉得他更爱慕容金了。
这个人,值得他用一辈子去追随,去呵护,去陪伴,去照顾。
收枪,慕容金看着羌人库贝,“你起来吧。只要你说出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就放你回去。”
“我已经说过,若是我输,我便偿命给你。”库贝一脸死灰,强笑道。
“不必。”慕容金缓缓的摇了摇头,“要你一人之命无用。你回去替我带一个信给你的同伴,就说大齐慕容金就在兴泰城之中,随时恭候你们头目的大驾。”
刘全安一听,冷汗顿时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他惶恐的看着宋瑾瑜,“侯爷啊。慕容将军这么说岂不是要惹祸?”
宋瑾瑜还处在星星眼之中,先是“啊”了一下,随后哼了一声说道,“你怕什么?”
怕什么?这城里哪里有人可以抵挡贼匪进攻,便是有城墙可以做防御,可是城中哪里有士兵啊!若是贼人真的被激了过来,岂不是糟糕!
“好!”羌人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咬牙,他望着慕容金的面容,用手里的长刀支住自己的身体随后缓缓的站起来,”慕容将军大义!今日我明白了。你今日放过我一马,昔日又曾诛杀忽而坎,我们羌人也是有骨气和血肉的。慕容将军,我愿意自断一臂,回去后自带领自己的族人离开大气的境内,我库贝在此立誓,我库贝族人,今生今世,世世代代都不与大齐慕容家为敌,他日若是我族人在战场与慕容家再遇,我们愿意丢弃兵器,自退三十里!但凡有慕容家兵将驻守之地,我库贝族人与后代永世不扰!”
说完,他挥起了长刀,朝着自己的左臂直接砍下,顿时鲜血喷涌。
大齐百姓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