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有此怀疑?”玉帝问道。
“因为在有隐患的临江镇段都没有出险情,在这里却突然大面积决堤,实在蹊跷。”玉龙说,“临江镇在下游,市区在上游,凌汛都是下游往上游涌,怎么下游没事,上游还发生了汛情?”
“河神不要先下结论。”夜游神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河神疑问。
“也许这一段是豆腐渣工程,所以经受不住江水的侵袭。”夜游神说。
玉龙想了想说:“这也不是不可能。”
玉帝在一旁不发一言,此时他开口说:“这样吧,陇河河神,你从天帝那里要来息壤,先堵住一部分。”
“是。”玉龙答道。
玉帝又问:“淤塞的河道炸开了吗?”
玉龙迟疑了一下,说:“原本就还没到该炸开的时候,不过也就在这两天。”
玉帝眉头深皱,沉思了一会儿,说:“照你这么说,河水还远远不到要冲毁河堤的地步啊。”
“是。”
“那这么看来的话。”夜游神恍然大悟说,“多半是妖怪作怪了。”
玉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河神,你快去天帝那里吧。”他又吩咐道。
“是。”
玉州,当清晨来临的时候,人们惊恐地发现,城东已经被大水淹没,河水最深处已经接近两米。许多树枝漂浮在河面上,一片狼藉。
出来上班的人只好涉水出门,有的则坐在木板上。越往西水位越低。在城市的中间,汽车还能行驶,不过也要涉水,这里的水深有半米。
玉州市市民们都惊呆了,昨日不是正报道说汛情并不严重,并于今日实施爆破吗?怎么昨晚就水漫金山了?今天的温度在零上,又在下雪,水没有被冻住,部分地方是冰水混合物。
陇河决堤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柳玉蓉那里。她从网络上看到了这则消息,顿时着急起来。
昨日才去实地看了汛情,明明并无大碍,怎么今日,汛情就这般严重了?
她在宿舍里踱来踱去,不知道是否该去看看。她又想给羽清打电话,但是想起他昨日一直劝自己不要去,而且他又有课,便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一日,玉州的消息滚动播报了三次,到了晚上的时候,冰凌已经被炸开,河道通畅,大水也退下去不少。
十二点,等舍友们都睡了的时候,柳玉蓉也装作进入了梦乡,但实际上她只在宿舍留下一个虚幻的躯壳,真人已经到了陕西玉州。
柳玉蓉很快便到了玉州河堤决口的地方。虽然已经是半夜,但解放军战士还在夜以继日地堵住决口。一袋又一袋地沙袋被他们扛着送到了大堤。决口基本被堵住了,还差一些地方。
一排大灯照着河岸,河水和河堤都被照得清清楚楚。还在下的雪,也被照得清楚。雪花柔软地落在了战士们的身上。大灯绵延了一公里,从天上望去,如同一条大蛇静卧在那里。
柳玉蓉使用隐身术,然后沿着大堤往下游走去。一路上都是一片平静,没有任何异常。
一双眼睛在暗夜里盯着她,他已经跟了她很久,现在到了无人处,该下手了。
正在此时,柳玉蓉突然看到天上似乎有流星划过,接着便感受到一股仙气——是谁来了?
“流星”落在离柳玉蓉不远处,化为人形,柳玉蓉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是羽清。她心中顿时一喜,显出身形,喊了一声:“羽清!”
羽清也是感觉到这里的仙气,才飞了过来。
那个暗夜里的身影,看到羽清来了,只好继续躲在树后。
羽清飞掠到柳玉蓉身边,说:“我有些担心这里,又担心你一个人过来,所以我也过来了。”
柳玉蓉欣然一笑,说:“既然来了,咱们就一起在此处看看。”
“你过来看到什么了。”他问。
“看到那边有解放军在堵决口。”
“堵上了吗?”
“快堵上了。”
“那应该就没什么事了。”羽清说,“再把积水排了也就好了。”
柳玉蓉叹了一口气,说:“但愿吧。”
“咱们再往前走走吧。”他柔声道。
两人顺着河堤往前漫步,一路走来,河堤完好,水位也不高,附近也没有妖气。不知不觉,他们便走了半个小时,柳玉蓉不禁有些困意了,她打了一个哈欠。
羽清见她困了,忙说:“咱们回去吧,这里好像并不需要我们插手。”
柳玉蓉点点头。
两人遂化为一道光,消失在夜空中。
第二日,柳玉蓉又到网络上搜索玉州的消息,得到的结果是,决口已经连夜堵上,城区里的水正在排出,估计损失在二十万以上。堤坝决口的原因还在调查中。
因为前天的溃堤,昨天对被冰封的河道实施了爆破,江水已经流下去了。但是过些时日,就会有新的冰凌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