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谢天涯现在只有一个穷家,没有富路。
走进火车站,谢天涯毫不犹豫地买了一张到西山的火车票!
想赚钱,走黑矿!这是西山省不算秘密的秘密。
那些没有安全保障的黑矿的工钱都比较高,最重要的是,黑矿很乱,乱到可以容纳逃犯的地步,放在以前,谢天涯是不会想到这种地方谋生的,可是现在,他却只想在这种地方谋生,因为乱,就代表了有出头的机会!
令外,他还要去西山找一个人!
帝王大厦,西山市著名的金融大厦。诸多公司都在这里边经营着自己的生意。
双手插在已经退色的牛仔裤兜里,头发被医生胡乱的剃了一通,看上去就像是被狗啃过一般,穿着比民工还要民工的谢天涯面无表情地站在电梯角落里。
电梯里边那些身装西服和打扮靓丽的白领都刻意的和他保持着距离,谢天涯已经习惯了这种瞧不起和嘲笑的眼神,无论是和自己一样坐在火车上的乘客,而是街上的行人,看着比他们差的谢天涯则是脸上露出了一副鄙夷的模样。
人就是这么怪,看着别人过的比自己好会妒忌,可是看着别人过的比自己差心里边却舒服的很。
谢天涯来这里不是为了找工作,而是为了取会自己的东西。
冯婷婷,比谢天涯大一届的学姐,也是谢天涯唯一一个女朋友。当初是她苦苦追的自己,谢天涯知道自己的家境,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根本没有想过和她在一起。可是本来就有些恋姐情结的他被她的真诚打动,两个人度过了一年多的快乐的时光。
在两人相恋的时候,谢天涯没有闲钱买东西送给她,只好将自己从小戴在身上的玉佩戴在了她的身上,因为那会他已经将她当成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在冯婷婷大学毕业后没多久,两人就分手了。结局在预料之中,可是心中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本来并不想将玉佩要回,可是通过在家里发生的事情他发现,没有哪个女人比刘敏对自己更好,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和自己家人给自己的礼物媲美。
“你好,我找冯婷婷!”谢天涯面无表情的看着公司的接待员说道。
接待员有些怀疑的看着他问:“请问你预约了吗?”
“就说谢天涯来找她!”谢天涯依旧是一脸死沉。
“稍等!”接待员好像被谢天涯的眼神吓着了,脸色苍白的拿起电话说了些什么。
“冯经理的办公室进门后左转最后一间就是!”
“谢谢!”
道过谢之后谢天涯就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屋里边的工作人员都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好像在惊讶这个穿着如此破旧的男人怎么走起路来还能这么有气势。
“梆梆梆……”谢天涯客气的敲了敲门。
“请进!”
黑色的高跟鞋,肉色的丝袜,黑色的齐膝工裙和挽起的白色衬衣的衣袖,眼镜由黑框换成了红框,发型也由以前的长发变成了现在的短发。尽显她职业女强人的独特气质。
“天涯,你怎么来了?”冯婷婷看到他后吃惊的站了起来。
“刚刚前台打电话我还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是你呢!”边说边从办公桌里边走了出来。
“我来是想请你将玉佩还给我!”谢天涯冷冰冰的说道。一年前的他见到冯婷婷会开心,甚至会兴奋,可是现在,毫无感觉。
本来打算给谢天涯倒水的冯婷婷听他说完稍微愣了一下,不过马上说道:“我没戴在身上,明天来拿可以吗?”
“可以,谢谢!”谢天涯说完就转身准备出门。
冯婷婷快步的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道:“既然来了一起吃顿饭吧!”
看着她右手中指上的钻戒,谢天涯皱眉说道:“不了,我没钱请你,我也不想再让你请我,明天上午我会再过来!”
拨开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谢天涯就快步的离开。留下了在那里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冯婷婷。
从大厦里边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天空阴的厉害,有些泛黄,看上去像是要下大雨一样。
兜里只剩五十六块的谢天涯根本没有考虑去住旅馆,天色越来越暗,眼看就要下雨了,谢天涯只能是就近进了肯德基,进去之后就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去,心中那卑微的自尊心令他不得不埋下头,因为除了装睡之外,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那正在擦桌扫地的服务员。
就在谢天涯思索着向冯婷婷要回玉佩之后做什么的时候,有人轻轻推了推他的身子。
“还是来了吗?”谢天涯想要装睡,可是他却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当他站在自己眼前的不是服务员,而是如同电视里英国管家的张长弓时,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
张长弓笑眯眯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玉佩,看到玉佩时谢天涯的身子不觉一怔!
谢天涯从小带到大的玉佩,并不是整块,而是半块。
玉佩上面刻得也不是什么观音佛像之类,而是一副对联。谢天涯那一块,正面刻得是“南阎浮提陈众生”,北面是“凤帝”。
而眼前这块玉佩的正面刻得则是“玉柄青龙白素英”,北面是“迎喜”。
谢天涯的爷爷曾经千叮万嘱,如果碰到拿另半块玉佩的人,谢天涯一定要为其当牛作马报答他当年的救命之恩。
“怎么,谢老没有告诉你这玉佩是什么含义吗?”张长弓见谢天涯迟迟不语,笑眯眯地问了起来。
谢天涯轻轻点了点头,神情凝重地说道:“说过。”
张长弓继续笑道:“那看你的意思,似乎不太愿意按照谢老说得去做。”
谢天涯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我现在除了这条命之外,什么都没有……”
张长弓满意地拍了拍谢天涯的肩膀:“有这条命就够了。这种地方不适合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谢天涯没有问要见谁,因为他没必要问,他不明白,老实巴交了一辈子,抽了一辈子旱烟叶子的爷爷为什么会有一个眼前这样的朋友,而且这个朋友上来就要他的命!
劳斯莱斯古思特,谢天涯只是在电视和杂志上见到过,他还在愣神的时候,张长弓已经为他打开了后座。
“谢谢。”谢天涯道过谢后便是弯身坐进了车内,他的穿着打扮令眼前的一幕看上去十分不和谐。
昨日的激战令今天的陈凤喜胃口大开,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了昔日的绅士风度,俨然就是饿死鬼投胎。
叶梓伊一直在一旁为陈凤喜倒水夹菜,俨然就是一个小女人,但是这个小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令归尘坐立难安,令叶鹰和叶狗难以下咽,所以出来进去,只有陈凤喜自己在吃。
“梆梆梆……”包厢门被人敲响。
“进!”叶梓伊不假思索地叫了一声。
见到进门的人是张长弓的时候,叶梓伊客气地站了起来:“张伯,好久不见。”
张长弓笑眯眯地说道:“叶小姐,您太客气了。”
“老张,你怎么来了?”陈凤喜一脸疑惑地问道。
张长弓伸手指了指正在进门的谢天涯,微笑着说道:“少爷,这是邪牙,当年老爷给你找好的帮手。”
陈凤喜有些纠结,他想不通,为什么老爹给自己找的帮手过得都不怎么样,叶鹰和叶狗只是看上去苦,而这家伙,则是真苦,苦到骨子里头那种。
陈凤喜连忙起身,客气地朝着谢天涯伸出了右手:“你好,陈凤喜。”
“邪牙!”谢天涯不由自主就用起了张长弓给自己取得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他觉着这个名字更适合现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