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然拿出这些也不是露富,七零年往后,老百姓的生活条件逐渐变好,虽然没到了家家吃细粮,顿顿有肉吃的境地,可也不再吃不饱肚子了,能做火车卧铺的基本都是条件不错的,所以拿些好东西也不算打眼。
有了共同语言,车厢里的三个人开始畅聊起来,在苗然的刻意引导下,很快就偏到了她想听到的事迹上,盯着何建国打趣的目光,趁着王立志不注意,苗然横了一眼过去,她就是喜欢这些怎么了?
何建国笑嘻嘻的跟自己媳妇儿眨眼睛,把搪瓷缸子递给刚刚讲述完老道升天的苗然,安抚似得给小妻子顺了顺毛。
“说到这个,咱们那是多少年的深山老林了,奇怪的事儿更多,我先不说那些道听途说的,就我亲眼见着的,就能震你们一跳……”王立志听得高兴,把皮帽子和绿棉袄往铺位上一扔,就开始给苗然说起他的见闻来。
王立志也是六八年的知青,老家是山东烟台的,家里出了三代工人,在本地算是很不错的人家,要不是这一代的孙男娣女太多,也轮不着他来当个知青,当初说下乡的时候,家里爷爷说起早年闯关东的兄弟,就在兴安岭附近,红色浪潮之前,两个人书信来往还挺勤快的,后来乱起来,便没了个消息,希望孙子能代自己去那边看看。
于是就有了瘦小身板的王立志跑到大兴安岭当个伐木知青的事儿。
“我到了这边就去找这个二爷爷,找了一年半,才知道他跑到山里去当守林员,逮到空,我跟两个兄弟,借了两把枪一条狗,就找去了,这一去,就见到了让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王立志摸了摸口袋,翻出一盒扁扁的葡萄牌香烟,倒了半响,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回去。
何建国从口袋里翻出一盒哈尔滨拆了递过去一支,这还是俩人结婚备下的香烟,何建国自己不抽,带在身上就是为了跟人打交道用的。
“你看到什么了?”苗然被王立志的做派吊起了好奇心,十万大山有十万个秘密,这是苗然一直以来的笃定,不管是地球成形的时间也好,从远古到现在的历史也罢,都掩饰在陆地和海洋当中。
“我看到了——龙。”王立志眼神悠长朦胧,似在回味,又似在畅想,说出的话,叫苗然忍不住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