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史她们调进省城都快十年了吧!
是呀,阿威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她的面了。
他也常常只有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在那里反复地抚摸着那个曾经令他失魂落魄令他肝肠寸断过甚至就此了断自己生命的女人的一切,体味着咀嚼着回味着那曾经令他自己痛不欲生的失败的初恋。
但是,此刻,他记忆里那个老同学小史的一切,终于,使得他敢百分百的肯定,她——小史,是一定是能和他自己认识的那个书商的老婆——火锅店的老板霍丽丽抗衡一阵子的。
是呀,她们俩不论在相貌、气质、才能等等,几乎如出一辙。
这是阿威自己的最终结论。
怪不得那天一见到那个霍丽丽,在似曾相识中,他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有一种特别熟悉特别亲切的感觉,那一刻他都没有想清楚其中的原因,并不仅仅就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好而已这样简单。
想到这里,阿威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初次相逢的那个火锅城老板霍丽丽跟自己的初恋的女人小史的异常相似,一下子就已经调动起了他已经忘却了很久的初恋情怀了,这似乎才是真正的理由。
他一边在深深地惊叹着造物主造人的奇妙,使得这两个异父异母的女人如此相像,而又如此的显得不一般的同时,他自己的所有的一切却又都陷入到了一种无法拯救的危机中去了。
可以毫不夸张地来说,送完书稿回来的阿威,这一段时间里就觉得他自己不论干什么事情,都有点慌乱不堪了。
他的大脑里自始至终地晃荡着那个女人的影子,眼睛前头老是看见的是哪个霍丽丽目光……
阿威没有办法从霍丽丽那清纯的目光中自拔出来,只有靠了一本又一本地读书,一支又一支的抽烟来解脱自己的这种好久也没有出现过的情感危机。
然而,当他捧着书读着读着,点燃了手中的香烟抽着,他的眼前便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出现那个捧着自己书稿在读的霍丽丽的身影。
那一刻,给阿威的感觉仿佛那霍丽丽并不是在捧读他的书稿,而是在捧读他自己的心,读着他自己的心上那些破碎过又痊愈了,痊愈了又破碎了的伤口所留下的伤痕。
每当出现这种幻觉,阿威便像受刑罚一样咬牙忍受着,并且,不自已的就把脑袋深深地埋在自己的两腿中间,那架势,好像是在躲避霍丽丽那直刺他的心底的目光似的。
有时候,他几乎就真真切切地感觉出自己一个男人的心, 被那个不知比自己大还是小的女人,拿在手中玩弄着,抚摸着,挤压着……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这个看起来有点骄横的女人将要把它仍向那个角落。
阿威就这样有点惶恐不安地在那里等待着,似乎在等待着像被什么人宣布他的罪行似的,期待着那个书商和霍丽丽他们在审阅自己的稿件。
不,他们在审阅的是阿威自己的心呀!
……
尽管,他自己的心底里有省出版社的那个李刚编辑对自己作品的评价在垫底,但学过文学概论的阿威还是知道,那文学欣赏和文学评论的标准是属于个体思维的活动,每个人的认识每个人的意识存在着个体差异,特别是在文化层次不在同一个档次上的人来说,这种认识表现的差异性更大,所以,他还是在自己的内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在等待书商最终决断的日子里,阿威的心底里不由得想着,如果有一天我自己要是犯了那天条的话,我真希望那个宣读判决书的人应该是霍丽丽这样的女人,似乎她那樱桃小口里滚出的有关判处极刑的话都会是叫他听着而感觉到舒服的。
其实,阿威不知不觉之中陷入到他久已忘却的初恋晕圈中了,就因为他见到的这个书商的女人霍丽丽像极了他初恋的女友小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