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芹是斜睨了眼看阿威的,那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种女性娇羞的脸色。
阿威一听这话,笑了笑,不得不停下了自己想继续高谈阔论下去的本意,看了一眼芹,脑子里忽然起了个要捉弄一下芹的念头,只见他在哪里垂下自己的眼皮,也不正眼看她,故意打了个唉声,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说道:“唉!我们这些人呀,一无官二无钱三又无能,这个社会上也就只有像你芹小姐这样的没有人要的女人来做做情人什么的,好混过那些难捱的时光罢了,谁还再指望着什么再来一次洞房花烛,梅开二度……。”
阿威的这几句话,从语气上听来,说得极是诚恳,又很是老实,丝毫没有添加有什么恶作剧的意思,芹开初并没有一下子马上就反应过来,还以为阿威在那里低头认输什么的,及至等到阿威在那里一字一句的说完了,看了坐在那里的芹,捂了自己的嘴偷着乐的时候,那芹才一下子从中听出来,她自己刚才已被阿威给巧妙的又实实在在地涮了一把,这会儿,她真好像有点儿急红了眼似的,轻轻的啐了一下阿威,睁大了自己那好看的眼睛,轻轻地娇骂道:“阿威,说什么呢?给你梯子就想上房,别蹬鼻子上脸。你混蛋,你老婆才是没有人要的女人。”
阿威一听芹说这话的口气,知道芹这回真的是急了,赶紧收敛起了自己的坏笑,马上一脸正经的变得严肃起来,他看着芹似乎已经气得变青了的小脸,急忙把自己的两只手举了起来,做着投降的样子,央告着芹说道:“好了,好了,芹,亲爱的,喂!my lovs!(我的情人!) i surrender(我投降了),i surrender(我投降了)!”阿威知道芹最近学习英语,能听懂自己后面的这几句英语的。
说完之后偷看着芹脸上的表情,见芹还在那里仍然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且还在那里又翘起了那嘴巴生气,阿威的脑子一转,一弯腰一把拉开面前办公桌的那抽屉,取出里面的一把蓝色塑料把柄的裁纸刀,啪地一把扔在那桌上,一脸严肃地对芹说道:“芹,亲爱的,好吧!你不原谅我,作为一个检察官,犯下如此大罪,我阿威其人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现在请你动手吧!杀了我!kiss me!(亲亲我!)”
说着还站了起来,半睁半闭了眼睛,偷偷地看那芹来如何动作,但嘴里表现的却是一种憋不住乐的样子。
芹这时听了阿威后面的跟他模仿日本电影《追捕》中主人公的对话的声调和不伦不类的半截子英语,心里早已没有了脾气,而且,那心里乐得几乎要大笑了,但是,她还是冷峻的忍住了,脸上没有露出一点异样来,她知道阿威在那里偷看着自己,便站起来,毫无表情的从桌子上拿起了阿威扔下的那把裁纸刀,调顺了刀口,趁着阿威不注意,咬着牙,猛地就朝阿威的胸部刺了下去。
阿威一下子就感到了那刀子戳在胸口的力量,疼得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眼镜都在往下落了,脸色一下子瞬间里就变得煞白煞白,他十分吃惊的盯着那握着刀子的芹,看到她那似乎露出了凶光的眼睛,扭曲了的脸,不由的立马惊叫了一声:“我的妈呀!你还真杀呀!”
芹看到阿威被吓得露出来的那狼狈样子,嘴里憋不住的扑哧一下子就笑出声来。
阿威低头看去,及至看清芹只是用那塑料的刀把子使劲的捅了自己一下时,知道自己刚才也被芹给耍了,他往上推了一下自己似乎要掉下来的眼镜框,便一把抓住了芹握刀的纤纤小手,用劲隔着写字台拉过来了那芹,看着她因为发笑似乎浸出点点滴滴泪花的眼睛在那里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心里一动,便坏坏的朝着她脥了脥自己的左眼,这时,芹的脸色一下子就绯红了,手里拿着的那把裁纸刀,仓啷的一声便掉在那水泥地板上,与此同时,阿威的双唇却准确无误地压上了她那鲜渍的红嘴唇。
梅这回可是真的一点也没有防备着阿威有这么一手,慌乱之中,又叫阿威在那里给钻了空子,可隔了那办公桌,她又完全的使不上什么劲来,一时,竟急得她自己的那小嘴在阿威的大嘴里呜哩哇啦的乱叫一通,另一只手在那里使劲地捶打着阿威的胸脯或者后背,小脸憋得通红,在阿威的怀里显得有点十分无奈的挣扎着。
阿威才不管那一切,隔着桌子亲够了芹的小嘴,老半天才放开了攥在手里的她,然后,在那里看着涨红着脸急得几乎就要哭出声来的芹直乐自己的。
芹在那里憋得十分难受,她急忙站了起来,涨红着脸,一边使劲地娇喘着气,一边眼睛在那里不停地看着那值班室的门低声又急促地嘴里埋怨着阿威。
“阿威,你这个坏家伙,色胆也太大了,也不知道收敛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呀!连门都没有上锁,大天白日的一旦有人闯了进来,你娃的脸上就好看的很呐!一点也没有规矩……。”
阿威并没有理视那芹的埋怨,见芹在那里坐回到她原来的位子上,还在嘴里不干不净地收拾着给自己提醒着什么,便也就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脸上露出一种颇为自得的神色,看着芹的那急样儿,嘴里嘿嘿地笑着,似乎还在那里回味着刚才芹鼻孔里喷出的有点儿芳香的气息。
芹见阿威只顾了自己的高兴,自己的痛快,一点也没有用心在听自己给他所说的话,也就只得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低下了自己的头。随后她便又抬起了头,而后,那大眼睛就一个劲儿地直瞅着阿威的脸,那意思好像是她自己遇到了一件十分难断的事情似的,不知是该给阿威讲还是不该给他讲似的,一时,在那里她自己拿不定主意地犹豫着。
以往,阿威那可是颇能理解女人的心思,颇能领会女人的动作,可是,今天的阿威,也不知是为什么,那种反应却是异常的迟钝。
芹在他的面前坐卧不宁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粗心的竟然就没有意识到她有什么心事,有什么难堪。
用浑然不知似乎才能真正的说明此刻阿威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