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生大吃一惊,从虎皮锦褥上弹身而起,作色道:“二弟,你说什么!?”
张朔以头叩地,慌声说道:“大哥,漳州唐军溃兵复起,小弟接应不及,父亲他……已然陷于敌手矣。”
张大生厉声道:“是生是死?”
张朔惶然道:“尚在人世。”
张大生长舒一口气,神色缓和?下来,上前扶起张朔道:“只要父亲尚在人世,便事有可为,二弟快快起来,慢慢说来。”
张朔爬起身来,跟着张大生来到火盘边坐定,心有余悸道:“小弟奉了大哥之命,不敢怠慢,与中军校尉将士们率五百官军人马星夜奔赴清河老家,准备迎接父亲回京,不曾想人马刚过夷陵,便遇见了父亲派往泉州向大哥报信的信使。”
张大生皱眉道:“父亲派出的信使,他人安在?”
张朔黯然道:“信使身背三箭,具言清河县变故之后便气绝身亡了。”
“信使临终之前怎么说?”
“信使说,清河县令张揾轻信兵曹掾陈广平,轻敌冒进,结果陈广平兵败斜阳坡,反被唐军溃兵趁虚夺了清河县,县令张揾、陈广平、父亲及一从大小官员躲避不及尽皆陷于贼军手中。”
张大生作色道:“可恨陈广平,可恨那张揾,匹夫,竟陷我父于险境,吾誓杀之,誓杀之。”
张朔低声道:“说起来,清河县之失倒也不全是张揾与陈广平之过,漳州刺史刘守一其罪更甚。”
“哦?刘守一?他怎么了?此话怎讲?”
“自盐津山大败唐军主力之后,一部唐军溃兵兵败逃至漳州一带,本已经被刘守一率漳州府兵团团围住,不曾想,那刘守一轻敌大?意,竟被唐军溃兵趁夜逃去,一路流窜到清河县,始才有陈广平之败,清河县之失。”
“缘来如此!”张大生恨道,“刘守一匹夫!前番丢了漳州州城,亏我这般信任于他,若非你等阻拦,吾杀之久矣,何来今番清河县之失?可恨!可恼!这次吾誓杀之,誓杀之!”
张朔喟然一叹,说道:“大哥不必气恼,刘守一已死多日矣。”
“呃……”张大生再次愕然,愣愣地望着张朔,不知道张朔还有多少让他感到震惊的消息没有说出来,当时就火道:“二弟,有什么话就快说出来,藏藏掖掖的想急死我不成?”
张朔转首向着门外,厉声道:“快且带上来!”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门帘掀处,两名雄壮的叛军军汗已经押着一名更为雄壮的汉子昂然而入,那汉子五大三粗,眼神犀利,一看便知是来自三山五岳的草莽英豪,汉子身后还跟着另一名叛军汉子,手里捧着一只木匣子,里面却不知装的是什么?
张大生凛然道:“二弟,他是何人?”
不等张朔说话,淳于越早已森然答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唐军新军帐下都尉淳于越是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