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噜~~”
昌黎胯下的大宛良驹打了个响亮地喷嚏,使劲地甩了甩硕大的马头,覆裹战马的鳞甲因为剧烈的震荡而互相撞击、发出一连串清越的交鸣声,随风送远、久久不息,格外衬出几分肃杀之气~~
令人窒息地等待中,昌黎大手中的大铁锤已然缓缓举起,铁锤上那一枚枚锋利的狼牙钉在残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地狰狞~~
“锵~锵~锵~~”
绵绵不息的金属磨擦声中,三百余柄沉重的斩马刀纷纷出鞘。直刺长空,冰冷的刀刃迎着残阳反射出一片碜人的寒芒,浓烈的肃杀之气自南越军阵中喧嚣而起,如惊涛骇浪般向着浅水滩对岸的乌桓骑阵席卷而去~~
乌桓阵中,丘力居的眸子霎时缩紧。用力紧了紧手中地马叉,丘力居心中忽然掠过一丝莫名的惧意,如此浓烈的杀气,如此浓烈的血腥味。孙虎!肯定是那孙虎的军队!丘力居环顾四周。但见雪原茫茫、朔风烈烈,浑然不见马屠夫的身影。可缭绕心头的那丝恐惧却有增无减~~
丘力居身边,几乎所有的乌桓将士皆面面相觑、神色惶恐,这支三百余人地汉军骑兵令他们想起了数日之前那场无比惨烈地恶战,那员凶神恶煞般的汉将,还有那噩梦般地一幕,再次在乌桓将士的眼前浮现~~
“哈!”
昌黎大喝一声,手中大铁锤往前狠狠一引,胯下大宛良驹霎时甩开四蹄,沉重的铁蹄践踏在冰冷的雪原上,激烈的蹄声震碎了战场的寂静~~
“哈~”
“哈~”
“哈~”
炸雷般的喝斥声响成一片,三百余骑重甲铁骑紧随许褚身后,如狂潮般卷过浅水滩,向着乌桓人的骑阵席卷而来~~
“弓箭手~~准备~~”
丘力居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将手中的马叉高举过顶,肃立前排的数百名乌桓骑兵纷纷绰回弯刀、挽弓搭箭,一支支锋利的箭矢已然瞄准了前方,前方,三百骑汉军如狂潮般席卷而来,卷起漫天碎雪~~
“壳哒哒~~”
三百余骑战马的铁蹄冰冷地叩击着雪原,惊起绵绵不息的蹄声,犹如死亡的鼓点,狠狠地敲击在每一名乌桓将士的心头~~倏忽之间,三百骑汉军骑兵已然漫卷过宽阔的浅水滩,距离乌桓骑阵已经不足一箭之遥~~
“呼哧~~”
“吭噗~~”
乌桓将士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汉军坐骑沉重的喘息声,还有那灼热的热气从南越军坐骑极力张开的鼻翼里喷出,腾起一团团的白雾,更令人心悸的,却是南越军马铠上横出地那一枝枝狰狞的铁刺,犹如饿狼冰冷的獠牙。摄人心魂~~
“放箭!!!”
丘力居一声令下,手中的马叉往前狠狠挥出。
“唆唆唆~~”
连绵不绝的弓弦颤动声中,数百支锋利的狼牙箭脱弦而出,如闪电般掠向汹涌而来的南越军骑兵,顷刻间,南越军骑阵中响起一片清越的金属撞击声,数百支锋利地狼牙箭不是被弹开就是被震落,南越军骑兵的冲锋却丝毫不曾受阻~~
乌桓阵中顿时骚乱起来。立于前排的骑兵本能地开始勒马后退。
“不许后退!”丘力居手中的马叉毒蛇般刺出,将一员乌桓骑将挑于马下,厉声大喝道,“擅自后退者~~死!放箭,继续放箭,射死这些该死的汉人,放箭~~”
当乌桓人射完第三支箭时,狂飙疾进的南越军骑兵终于无可阻挡地撞进了乌桓阵中。就像是一柄巨锤砸碎了平静的水面,顷刻间激溅起漫天水幕,乌桓阵中顿时一片人仰马翻、战马的悲嘶与人员地惨嚎响成一片~~
“挡我者死~~”
昌黎大喝一声,冰冷的眼窟里流露出无比狰狞的杀机,足可撼山攘岳的力量顷刻间凝结于双臂之上。重逾百斤的狼牙铁锤挥舞一圈,在空中划出一道模糊地轨迹,向着最前排的乌桓骑兵狂暴地砸来~~
“当~~叭!”
一员乌桓骑将首当其冲,手中的马叉堪堪撞上禅理昌黎的狼牙铁锤。却以更快地速度倒弹而回,脑子里还没来得及转念,厂里i昌黎的狼牙铁锤便已经呼啸而至,挟裹着碾碎一切的声势正中他的头颅,清脆的碎裂声中,乌桓骑将的头颅整个碎裂开来,化作血雨碎肉、漫天飞洒~~
“膨膨~~”
昌黎的狼牙铁锤去势未竭,又狠狠地撞上了两名乌桓骑兵的胸脯。两名乌桓骑兵顷刻间双眼凸出,胸膛凹陷,整个人都被砸得从马背上倒飞而出,翻翻滚滚地接连撞到了好几名同伴,乌桓人密集地骑阵顷刻间被撕开了一道裂缝~~
“轰~~”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许褚胯下的大宛良驹与一员乌桓骑将的坐骑无可阻挡地撞在一起,乌桓骑将的坐骑顿时被撞得横飞出去,驮着许褚的大宛良驹就像是裹满铁甲的巨兽。挟裹超逾千斤的恐怖重量。在乌桓阵中横冲直撞、挡者披靡~~
在昌黎的铁锤所至,乌桓骑兵有如波分浪裂。竟无人能阻其片刻,三百重甲铁骑以许褚为箭头形成犀利地三角冲阵,如同锋利地剔骨尖刀,将乌桓骑阵生生剖开,倏忽之间,距离丘力居的亲兵阵仅只数十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