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文子道:“为师云游各地,每到一处便着意搜集地图,或凭着所见所闻自己绘制,终于绘就这一副‘九州方圆图’,虽不是十分精到,却也能够对各国地理看个大概。徒儿看看吧,或许对徒儿心中宏业有所帮助!尤其是东南诸国,乃徒儿此生建功立业之地,徒儿应对此各地了然于心,方可知其所终!”
范蠡一边如饥似渴看着地图,一边感慨道:“师父非但智慧卓越,而且用心深远,令徒儿万分感动!天下之大,或许只有徒儿才有福分得到师父这样的关切与教诲!徒儿若不能建立一番功业,便是枉受师父教诲,枉为师父之徒了!”
辛文子道:“为师腹中之物、心中所念,只怕无人能识,幸亏有徒儿这般心智非凡之人,才不枉为师做个老师!眼前这幅地图,或许千千万万人可以看得懂,然而没有几个人能够从中看出奥妙。为师心中揣测,徒儿已经从中看出一些端倪了!”
范蠡诧异道:“师父指的是什么?”
辛文子道:“徒儿的目光,不是一直停留在楚国北方边界吗?”
范蠡吃惊道:“师父真是明察秋毫,徒儿用心看得真是楚国北方边界!”
辛文子道:“看出什么了吗?”
范蠡道:“徒儿看出楚国的险恶用心了!”
辛文子哈哈笑道:“善哉,善哉!徒儿的眼光与胸怀,已经能够与天下英杰一比高下,为师不枉此生了!”
范蠡疑惑道:“师父何出此言?徒儿还是觉得懵懵懂懂啊!”
辛文子道:“天下人何人不懵懂?就是天上的神仙,怕也看不清世间万事万物,然而在面对某项事物时能够有正确的判断,并有正确的做法,这已经不是常人可以企及的了!”
范蠡道:“师父此言,徒儿似懂非懂!”
辛文子道:“徒儿慢慢体会去吧!徒儿走吧,到外面陪为师开开心吧,为师教你玩一个新鲜的游戏!”
范蠡留恋地看一眼墙壁上的地图道:“可惜这一副‘九州方圆图’太大了,徒儿无法铭刻在心!”
辛文子笑道:“徒儿不必遗憾,为师已经在布帛上绘制了一副,尺寸也够大的,徒儿走的时候可以带上!”
范蠡惊喜道:“师父,真的啊?”
辛文子笑道:“不是蒸的,也不是煮的,而是为师用石墨和草色画出来的!”
范蠡一时发痴,只觉得心头发热,眼圈发红,不知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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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蠡随着师父来到洞外,在石几旁坐下,只见师父从石几下取出一只竹筐,从竹筐里取出一块布帛铺开在桌上,又从竹筐里拎出一只布袋,从布袋里倒出一堆大小均匀的石子,石子石子分为红白两色,上面刻着字儿。
范蠡好奇道:“师父,这是何物?”
辛文子道:“这是一种新鲜的博弈之具,名曰‘六博’,发源于中原之国,如今正在天下各国逐渐流行,在越国的王公士大夫中也有人开始玩了。”
范蠡道:“这个东西如何玩法?好玩吗?徒儿可真的没有见过!”
辛文子道:“此弈各有红黑六只棋子,双方互为进攻,互为防守,棋子之间各有路数,各有所长,对弈起来变化莫测,妙趣横生,高手之上更有高手,永无止境!”
范蠡道:“如此奇妙?那自然是十分好玩了?”
辛文子道:“那是自然!否则越国王子勾践怎么会乐此不疲?听说,如今王子已经是越国一等一的‘六博’高手,就连石买专程从楚国请来的高手已经不是他对手了!”
范蠡道:“王子勾践成了何时成了‘六博’高手?徒儿怎么从来未曾听说?师父是如何知道的?”
辛文子笑道:“为师如何知道的,徒儿就不必问了!为师只想问徒儿,你要不要和王子勾践对弈一番呢?”
范蠡道:“那是自然!徒儿不信下不过王子勾践!师父快快教教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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