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道:“草民无非恭维一下将军,将军何必如此恼怒?莫非将军的这个戍边大将做的不自在?”
泄涌又羞又恼道:“大胆刁民!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本将军将你乱棍打死!”
那人作揖道:“将军息怒!草民并无恶意,只是想要将军换个位子坐坐罢了!”
泄涌又惊又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不怕本将军割了你的舌头吗?”
那人道:“草民虽然只是一介草民,却有妙计一则,能助将军雪洗檇李之耻,重回庙堂之位!”
泄涌直视那人道:“本将军愿闻其详!然而若是你言之无理,胡说八道,本将军定要将你大卸八块,扔进钱塘湖喂鱼!”
那人道:“将军也是个爽快之人,草民就不绕弯子了。草民听说,吴国的大王、主将和重兵全在楚国都城郢都,而且受到秦国援军的牵制。如今吴国国内空虚,南方军力薄弱,这可是将军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啊,将军难道要置若罔闻,坐失良机吗?”
泄涌虎躯一震,面色一沉,压低声音道:“你到底是何来历?为何对吴楚战况知道的如此详细?莫不是你在道听途说,信口开河?”
那人道:“草民所言,绝无半点虚假,想必将军也是心知肚明,何必还要装傻充愣?”
泄涌闷声道:“大胆!你到底是何身份?为何怂恿本将军攻打吴国?”
那人笑道:“草民何曾怂恿将军攻打吴国了?将军既然如此一说,莫非将军果有攻打吴国之意?若是如此,将军何必还要犹豫?”
泄涌道:“放肆!打不打吴国,那是大王和朝中大夫才能决断的事,怎容得你一个小小草民在此胡言乱语?”
那人道:“草民固然是草民,然而将军可是越国举足轻重的将军,而且是吴越边境的戍边之将,将军为何不请奏大王?”
泄涌冷笑道:“你这个草民知道的可是真够多啊!你到底是何身份,是何来历,还不快快如实交代,免得本将军对你不客气!”
那人道:“草民真的只是一介草民,不过深为檇李之败感到羞耻,所以冒死向将军进谏罢了!”
泄涌再次冷笑道:“休得诓骗本将军了!本将军听你满口楚国方言,若非楚国奸细,便是楚国说客,想要诓骗本将军出兵楚国,以解楚国之围!本将岂能上当受骗,将吴军虎狼之师引向越国疆土,自找其害?本将军劝你放弃痴心妄想,速速滚出军营!”
那人急切道:“将军猜忌不无道理,然而草民绝非楚国奸细说客,而是诚心为了越国和将军。将军若是放弃这个机会,一定会后悔莫及!”
泄涌怒道:“本将军自有主张,何须你来巧言如簧?来人呐,将此人赶出军营,若是再来骚扰,乱棍打死!”
那人还要说话,却被泄涌的侍卫蒙上双眼,强架出去,扔在了军营之外。
那人一把扯去脸上的黑布,翻起身来,气恼地看一眼营帐,吐了一口唾沫,一跺脚转身而去。
那人走后,泄涌思虑良久,觉得那人说的不无道理。其实泄涌自己也曾有过乘机攻打吴国的想法,只不过一来认为大王和大将军不会答应,二来害怕真的会引来越国的灭顶之灾,同时也的确担心再次战败,所以也就是想想而已。
然而,此人到底是何来历?泄涌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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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泄涌例行视察完备,觉得心中郁闷,便带了几个随从,到钱塘湖岸边看看风景。远远看见,一叶扁舟向这便缓缓驶来,船头上撑着长篙的老翁,正在向这边挥动手臂。泄涌认得那个老头,他是住在钱塘湖边的一位老渔翁,泄涌喜欢吃鲜鱼,而且是刚刚出水的鲜鱼,闲来无事的时候,常常到老渔翁家里过瘾。泄涌久居钱塘湖边,并不总是呆在军营里,有时也会深入民间探访一下,和当地的老百姓关系挺不错!
此刻,见老翁如此热情地打招呼,泄涌不忍离去,便等着老翁将船划到岸边。
老翁上岸,远远笑着向泄涌走来。泄涌迎上去道:“老伯今日收获可好?莫非又捞着上好的鲜鱼了?”
老翁到:“是啊是啊,今早刚好打捞了几天将军最喜欢吃的鲈鱼,活蹦乱跳的,正养在家里的水缸里,等着将军去尝鲜呢!”
泄涌欣喜道:“是吗?那好啊,本将军今日正好馋了!”
泄涌对一位侍卫道:“你去传我口令给副将,让他好生操心军中事务,本将军要去一趟老伯家里。另外,带两坛上好的米酒来!”
老翁欣喜道:“将军请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