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小声说,刚才声音里夹杂着一种低吼的声音,不像是老憨嘴里发出来的。
高大师退后三步,将一柄粪叉子挥舞的团团转,最后两膀子一较劲往空中抛去,粪叉子直接飞向空中。众人眼巴巴盯着飞向空中的粪叉子,人群中开始有了叫好声。
粪叉子飞到空中后,一阵劲风刮过来,将空中翻滚的粪叉子吹偏,落下来的时候就偏离了原来的航线。
高大师眼瞅着粪叉子变了位置,紧跟着上前两步,抢在落地前接住粪叉子。但是没有接稳,粪叉子直接奔老憨脑门而去。高大师心中一急“玩砸了要出人命的”,眼瞅着要落在老憨头上,就在这时,老憨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劲,在磨盘上一个翻身滚落在磨盘边上,脑袋正好闪开叉子头。
高大师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粪叉子有感应,自己跟着过来了。果然,磨盘上显出了一团殷红的血迹。
高大师捡起粪叉子说,好大一只老猿,果然力大无穷,道法深厚。
老憨还在磨盘上挣扎,一脸疲惫的样子,高大师说,放开吧,那只老猿已经走了,先让老憨缓缓,晚上再弄碗蛋花汤喝,一觉醒来就全好了。
老憨被壮汉抬进里屋,众乡亲开始喊好。
听到“老猿”二字,迷糊打开天目扫了一眼,看到一只两丈高的长毛老猿尾随着老憨进了屋,手臂上受了阴伤。他这才明白,老憨的那声吼就是老猿发出的,于是对大军说,高大师果然有些神通,敲山震虎,不过那只老猿并没有走远,又回去了。
谢八从墙头上跳下来,对大眼贼说,天马上要黑了,也没有热闹看了,还是赶路要紧吧。他找到迷糊和大军,迷糊指着那间土屋说,更热闹的马上就要开始了。
大眼贼以为迷糊不愿意继续赶路,于是也跟着说,是呀,横竖是一个晚,也不在这半天时间,先回马车吃点东西再说。
谢八点头同意,迷糊指着那个门口说,长毛白猿似乎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了,你看他探头探脑的又出来了。
围观的村民们有的继续留在原地,希望有什么事情发生。大多数觉得热闹已经过去,也该回家做饭了,于是陆陆续续离开院子。此时,谢八已经拉着迷糊和大军来到马车跟前,大眼贼拿出包裹,从里面掏出一把枣子放在车帮上,随后又拿出压箱底的老烧,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迷糊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半张饼子,不时吸着牙花在那较劲。大眼贼倚在车帮上对谢八说,你看高大师也真是不容易,光着膀子耍飞叉,卖力的很哪。
迷糊说,就怕碰到了对手,不但没有走反而又回去了。
土坯房里,两个壮汉抬着被缚的老憨,看到老憨精疲力竭的样子,直接将他扔在炕上。经过一翻折腾,老憨严重脱水,他对其中一个人说,傻二,给我弄点水喝,嗓子冒烟了。
傻二不满的说,哥呀,你是真疯还是装疯,看把我们折腾的。
老憨挤着五官笑了笑:装疯,偏人的,你是我亲兄弟,我哪能骗你呢。
傻二端过半碗水喂给老憨,喝一半洒了一半,老憨胸口一片精湿。傻二转到老憨背后,解开绳子,放心的说,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可不能这样了,家里经不住这么折腾。
另一个壮汉已经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他听到了大型动物蛰伏时的低吼声。他问道,傻二,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傻二回答道,没有。就在这时,老憨从绳索中挣脱出来,另一个壮汉恰在此时进了里屋,一眼看到老憨正在归置身上的绳子,脸上青筋暴起,手臂不住的哆嗦,像是极力克制情绪一般。那种大型动物的低吼之声正隔着老憨肚皮从里面鼓荡出来,壮汉腿脚打颤,脸色苍白的问傻二,你哥这是怎么了,他不会吃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