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摸了一把,知道双簧这种把戏在民间比较流行,有时候对面会换成一只猴子,那种滑稽的效果比真人好看,跟你妈真人差不多。
果然是面镜子,抬头往里看时,我的天,我的英俊的面孔居然换了一副嘴脸,里面出现了一个青衣模样,蛾眉小脸蛋,瓜子脸小颧骨,典型的受气往肚里咽的窝囊样,我试着坐下来,居然和之前的青衣合二为一,变成同一个人。
青衣说:你妈起开,现在在一起还不是时候。
于是我重新站了起来,用力过猛,顿时有些风摆杨柳,站起来才发现,腰一下子变得只有一把这么粗,咳嗽一声大概都可以晃荡折了。
我长叹一声:这就变了,说变就变了。
青衣说:有你惆怅的时候,等你知道活着的时候钱没花了你就知道惆怅是什么滋味了。
我说:我已经知道了,我还知道比这个更惆怅的,就是你妈有钱却怎么也找不着了。
青衣起身,拉住我的手说: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下我信了,这是典型的左手摸右手的感觉,她走到一处偏门推了进去,然后让我在炕上坐着,就见她头一伸,钻进了一个绳套里面,不到一会功夫就把自己勒死了,舌头掉出来老长。
她说:你就是这么死的。
我有些不爱听,凭我这么刚烈的性格,不会干这种委屈自己的事,于是我说:这位小娘子,你太不了解我的性格了,我就是你妈跳楼也不干这种憋屈自己的事。
青衣说:我不信,你要是敢跳楼,我就送你回去。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挑了一处高处不胜寒、四周暖风荡漾的崖壁,就像小时候站到房顶上的那种感觉,然后一闭眼跳了下去,将自己摔成了一泡尿。
跳下去之后,正赶上你们跑过来找我,我大概知道自己没有死彻底,于是跳到岩壁上等着你们施救,就这么着又被救了一次,后来,那个香炉倒了,那是青衣的安身立命之所,炉香一散,我知道自己也就是青衣说的那么回事,只有自己承认还活着,典型的阴魂不散,没死干净,于是跳了下来。
韩老大听到这里,望着韩江,一阵青烟过后,韩江慢慢换了嘴脸,一副青衣打扮,尽管四周黑暗不见五指,他还是能感到衣袂飘飘薄纱铺面,那是母亲年轻时最爱的唱腔打扮。
韩老大有些羡慕,他大声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妈到最后还是偏了心眼,将你早早的收在身边。
韩老大说完站起身,就在这时,四周想起嗷嗷的叫唤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他头脑一阵发热,脚下一滑,又重重的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