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师叔见我发问,眼睛顿时一亮:“我看很有可能,你们还记不记得影蝠,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东西真的跟降头很像啊!欧,对了,那你师父跟没跟你说过遇到这类东西,又该如何破解?”我摇了摇头道:“对祝融巫术,我师父也就说了个大概,至于如何破解,他本人也是不甚知之。不过,我倒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一试眼前的血光是不是巫术?”随后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粗略合计了一下,崔师叔只好让我先过去试试。
我稍稍准备了一下,说准备,其实也没啥准备的,装备都在身上搁着那,说准备不过是把自个的精神头往最大限度提了提,以免一会遇到什么风吹草动,再因为自己思想波动而乱了手脚。
估计准备的差不多了,我朝前面的石阶处看了看,只见此时前方血光弥漫,煞光粼粼,四十余级台阶通体深红,宛如血染一般,令人触目惊心,尤其是石阶后面的地宫,虽然颜色稍逊,色彩黯淡,但是因为有周围景物的陪衬,因此远望去极其酷似地府里面的阎王殿。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熟视无睹的朝着前面的石阶走去,走着,走着,我发现不仅前面的一切景物跟着我一起动了起来,并且血光中还隐隐的传来一片惨叫,哀嚎之声,尤其是我的步子迈得越大,那种闻之发怵的怪声也会随之提高声调。眼前的场景,慢慢的由静态变成了动态,继而又演化成一部惊心动魄的画面。即便多年以后,我一个人回想起这段经历,都会感到手心里有汗流出。
眼见石阶离我不到二十余米,我连忙加快步伐,稳定心神,不去理会血光中传递过来的各种干扰,也不知是我的疾行,搅动了血光,还是我的靠近,加速了血光阵眼的沸腾,只见随着我的每一步迈出,我身边的血色就会加深一重,不仅如此,就连血光中的恐怖狞笑和凄惨嚎叫之声,也随之在不断升高。
我身边的血色越来越浓,浓到最后,几乎和血浆的颜色差不了多少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前方血色密度的骤然增大,增加了我的阻力,还是越来越多的血色潮湿,加重了我的负担,反正我每往前一步,都会感到背上的东西又重了很多。
我呼呼的喘着粗气,费力的挪动着两条酸麻的双腿,极其艰难的朝前走去,眼见石阶据我已经不到七八米远了,我心中一喜,赶紧脚下用力,不想就在这时,我头上戴着的防毒面具镜片忽然一黯,随即再也看不到眼前的东西了。
我诧异的摘下防毒面具,打算借着擦镜片的时间,先擦一擦似被水洗的脑袋,却不想随着我把防毒面具拿到手上,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随即就将我裹在其中,我强忍住心中的作呕,随即惊诧的朝四下看了看,只见周遭尽皆潮湿,血气已经完全的变成了漂浮的血水,潮湿并带有微粒的血水,不仅浸染了我周围的一切,还将我染成了一个血人。我的全身除了脖子以上还是原来的颜色,其他地方几乎就是一个颜色。
我回过头来打算看看他们几个,不想待我转身一看,竟然发现浓重的飘忽在空气中的血水,已经割断了我和他们的联系,我不知道声音会不会也遇到阻隔,于是我试着高喊了一声“胖子”,谁知回音却在我的身后响起,并且那声音听起来阴森而凄惨,就好像我已经遇到了什么不测,我担心这个声音要是传过去,胖子他们一定会奋不顾身的过来救我,于是我赶紧再次朝着浓重的血气中高喊“我没事,你们别过来。”
喊过之后,我如释重负的慢慢转过身形,打算一鼓作气快步走到石阶处,谁知我的身形刚刚移动,一个似我非我的原声,随即在暗红发亮的血气中炸响开来“你们,过来。”
我一听那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顿时后悔的差点把自己给毙了?我怎么这么大意,眼前浓重的血气原本就充满诡异,开始的那一声“胖子”,已经从侧面暴露出它的邪恶,我怎么连脑子都不用,竟然会不加思考的喊出第二声,如果崔师叔他们一会过来,真要是有个不测,那我岂不是间接的害死了他们,不行,我一定要在他们到这之前,把石阶上面的那些邪恶的咒语毁掉。
想到自己的失误,可能会让胖子他们几个送命,于是我暗暗打定主意,说什么也要在他们到达这里之前,把石阶上面那些诡异的图案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