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窝心,比任何的甜言蜜语还要让她欢喜。努力地抿直上扬的唇角,阿宝偏首看他,笑吟吟地道:“若是他人也笑话王爷娶了个悍妇呢?”
“与他们何干?”他眉稍冷凛,眼中戾气横生,“本王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坏人配悍妇吗?”阿宝摸着下巴低语。
“对!”
听他理直气壮的附和,阿宝直接笑倒在他怀里。一直以为这个男人孤独又冷硬,不擅言辞,不识常理,她要更用心地理解这个男人,维护这段婚姻,却不想原来这男人心里清楚不过,也有鲜活的一面,偶有妙语之言,让她如获至宝,笑不可抑。
阿宝抬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很快被他扶住脑袋,两人气息相缠,亲昵非常,密不可分。
两人在灯下安静地拥抱,两颗心从未有过的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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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萧令殊一早就离开了,阿宝倒是睡了个懒觉。
等她慢吞吞地起身时,便听到下人过来禀报,吏部侍郎文夫人带着她的女儿过来拜见。
阿宝让人给她梳头,手指抚过梳妆台上的首饰匣子,回道:“请文夫人及文姑娘去喝茶,我稍会便去。”
待丫鬟下去后,阿宝加快了速度,待打理好自己后,方扶着丫鬟的手出门。
文夫人所为何来阿宝自然知道了,应该是感谢昨日她救了文姑娘之事。救了文姑娘时,阿宝很快便想起,这吏部侍郎之子文公子可不是昌平长公主未来的女婿嘛,这人倒是救得值了。
偏厅里文姑娘正坐在母亲身旁,手指无意识地拽着手帕,等听到晋王府的丫鬟笑着说“王妃来了”时,忍不住看过去,见到扶着丫鬟的手进来的女人时,俏脸又忍不住红了,跟着母亲起身迎接,怯生生地站在那里,有些儿不敢看对方。
阿宝和文夫人寒暄时,看到像小兔子一样羞红着脸怯生生的文姑娘,心里忍不住喷笑,若不是以前见过几次,她都以为这文姑娘是个容易脸红的生嫩姑娘了。以前没见她如此脸红过,难道因为昨天救了她时抱了她一下么?大家都是女人,用不着害羞的。
文夫人今日确实是携着女儿过来感谢阿宝昨日在树林里救下她女儿的,对阿宝十分感激,还备上了厚礼。看这礼物,应该是昨晚让人快马加鞭从京中文府里调过来的。
“文夫人客气了,当时恰好在场,救文姑娘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阿宝客气说道。
文夫人仍是很感激,说道:“以前就听说了晋王妃颇有侠气,危难中救过平王世子妃和五公主,传言果然没骗人,王妃虽是举手之劳,却救了妾身的女儿一命,若没有王妃,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摔着哪里或伤着,这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当了娘的人确实能理解文夫人此时的感受,阿宝笑着点头。
文姑娘也在文夫人的暗示下,红着脸上前来感谢阿宝昨日的救命之恩,那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她时眼里一片羞涩紧张,看得阿宝心里有些抽搐,总感觉文姑娘为何看她的眼神貌似有点儿含情脉脉呢?
应该是错觉吧?!
“以前没机会与王妃相处,今儿才知道王妃是个和善不过的人,我这心里啊,见着王妃不知有多开心……”
文夫人是个健谈的,等她离开后,已经和阿宝约好了下次请她去文府赏花之事了。阿宝面上微笑着,一一应下,心里却转了个弯,很快便明白文夫人今儿这是示好来了,明显是要与晋王府打好关系。
等将文夫人送走后,阿宝伸了个懒腰,随便吃了些儿东西后,感觉有些没事可做。
“王妃要不要今日继续去打猎?可以叫上平王世子妃和五公主她们一起去。”雁声提议道。
阿宝摇头,倚在榻上,托着下巴眺望着窗外的青山,“难得来一趟,今日平王世子要陪世子妃,五公主那儿,有金驸马在,她今日也不得闲的。”
这么说着,突然想到,一大早就跑掉了的王爷难道不想陪她去打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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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令殊确实想陪阿宝一起去打猎,只是比起只有闲差的平王世子和完全是闲人一个的金璟珏,他比较忙了点儿,一整天皆要随行在太子身边。
今日太子带着东宫属臣及诸位皇子去打猎,随行的还有那些外国的使臣。
突然发现一道暗含恶意的视线,萧令殊若无其事地望去,发现是南齐太子长孙泓。这些天来他时常以为没人发现的时候,用那种诡异而充满杀意的目光盯着他,却不知道萧令殊曾经的经历,使得他对这等恶意的视线最为敏感。
根本没将南齐的太子放在眼里,萧令殊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长孙泓冷笑,斜眼看向不远处的侍卫,见那侍卫点头,便知已经安排好了,不禁对接下来的事情的发展兴奋起来。届时,不管是大邺的太子出事,还是除去讨厌的晋王,对他而言皆是好事。
以太子为首,很快地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穿梭在山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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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刚从皇后那儿回来,正打算收拾一翻带着府卫去狩猎区骑马兜一圈,便听到行宫中响起了杂乱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情了?”阿宝问道。
屋子里伺候的雁声等丫鬟自然不知,很快便有萧令殊身边的侍卫过来传话,说是宁王被流箭刺中受伤,现在被人抬回来了。
阿宝想起今日是太子带着诸位皇子一起去打猎的,顿时紧张起来,厉声问道:“王爷没受伤吧?”
侍卫忙回道:“没有!除了宁王殿下受伤,据说南齐太子也伤着了,其他人都没事。王爷此时奉命追查此事,让属下回来禀报王妃,让王妃不必担心。”
听罢,阿宝放松下来,拍着胸口坐下。不管是宁王还是南齐太子,都与她无干,只要萧令殊没受伤就好。
等平静下来,阿宝又有些疑惑,好端端的,这两人怎么会受伤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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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正德帝接到宁王受伤的消息时,也是惊怒非常。正要发脾气时,又听到南齐太子受伤的事情,顿时一口气梗在喉咙里。
南齐太子受伤,正德帝会高兴得多吃两碗饭,可是自己儿子受伤,就没那么高兴了。
太子命人将两人送到行宫,又请了太医过去后,便到皇帐中将此事告诉皇帝了。
宁王受伤是极倒霉的,被一支不知打哪射来的流箭伤着了,偏偏他反应不及,旁边的侍卫也离得远了点儿,没能及时过来相救,那箭矢直接刺中了他的胸口。幸好他当时偏了下身体,并没有刺中心脏,不然还真是冤枉死了。
比起宁王,南齐太子更是个倒霉催的,他是自己直接从马上摔下来的,不仅摔折了腿,还被隐没在草地上一块尖锐的石头刺破了大腿内侧肌肤,血流了一地,看那模样,感觉和宁王受伤流的血差不多。
正德帝脸上抽搐了下,严厉地看着太子,问道:“可是人为?”瞬间,皇帝阴谋论了,甚至怀疑的目光看向太子。
太子蹙着眉道:“狩猎区时常有士兵检查,人为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南齐太子当时确实是自己无缘无故跌下去的。而七皇弟那边,儿臣已让人去检查那支箭是谁射来的,是失手还是人为,五皇弟正让人去细查。”
正德帝点头。
很快地,萧令殊过来了,让人将刚才太医从宁王身上拨出来的箭矢送了过来。
“箭翎上没有任何标志。”萧令殊将检查的结果告诉正德帝,“应该是有人刻意为之,当时太子殿下正在七皇弟附近。”
萧令殊这一席话成功地转移了皇帝怀疑的对象,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怀疑起那些外国使臣,阴谋想要杀害他们大邺的太子,不由得怒声道:“这事一定要彻查,老五,此事就交给你了。”
“是!”萧令殊应了一声,低首的时候,掩饰住眼中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