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么,前面的村子染了怪病,我家公子就是去那里行医的。”白衣男子还未来得及开口,他身旁的小厮抢着回答了。
云戈看了白衣男子一眼,顿时觉得他情操很高尚,那病传染,即使他是医生也不可能确保自己不会染上病菌。
她想了想从自己身上摸出一块儿白绢来,将两头的锁边撕成细条但又连在白绢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现做的口罩。
云戈满意地递给白衣男子,指指地上重伤的男人再指指娟帕,意识是给他救人的谢礼。
“这个?”白衣男子将娟帕置在掌心左右端详了一阵儿,似没想出它的用途。
云戈抿嘴轻笑,觉得对比之下,自己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她清清嗓子解释道:“戴在口上,会减少细菌的吸入。”
“细菌是什么?”男子好奇地望着她。
“细菌就是生病的源头,就是说带上那个你会比较安全。”云戈想了一会儿,将细菌这个深奥难懂的词汇讲得深入浅出。
白衣男子点点头,模样像是懂了,但又眉目轻凝似遇到了什么难题,他将娟帕在口上比了比,看向云戈“这个怎么戴?”
他这一问无疑又显示出云戈智慧渊博比他懂得还多,于是她很受用地跑到白衣男子面前,将两边的细条分别捏在两只手上,身子微微前倾别到了他的耳后。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云戈能清晰地闻见男子身上清爽的药香味,近到她温热的鼻息轻轻喷洒在男子的面颊,那时他微微低了头,似有些羞赧。
“他是你朋友?”白衣男子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这个他自然是指地上重伤的男人,他觉得自己有些羡慕地上的人,能得云戈相救,又能让她送出白绢替为报答。
他猜那人一定是她的朋友,她才如此。
却见云戈摇摇头,“他呀,他碰上我的时候就快死了,还坏了我一桩大事。不过,我前几天和一个朋友走散了,他也身受重伤,我私心能有人救他。”所以她救他并不像他救他那样是出于善心。
白衣男子明白了些,开始羡慕她那个走散的朋友。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夜也不像之前那样黑得彻底,天空中微微泛了白似快到了黎明。云戈看了看地上的男人,既然他已无大碍,自己也没必要再带着他,况且她一个人进城更容易些。
她再看看斜倚在柱子上的白衣男子,觉得有些可惜。他向南,她却向北,她美救英雄的幻想不太可能变成真实。
他们睡得很熟,云戈却悄悄起身去了城门口。
由于来的早不用排昨日那么长的队,也没有一个半死不活地“拖油瓶”,云戈很顺利地进了临城。
她进城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家馆子,准备好好犒劳犒劳自己的胃,她觉得昨天晚上竟将它饿得过了头,实在是对不住它,对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