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出门的时候,青衣正守在门外。
看到青衣,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
这就是古代,这就是人与人的阶级差别。
在这个年代,有主子,有下人,有高贵的人也有低贱的人。
今夜里她被风辰夜在里头强占,而风辰夜的手下就守在门外,一直听着里头的动静,这时候她不觉得有半点羞涩,只是觉得可笑。
一切,都太可笑。
她怎么会来到这么一个可笑的年代?遇到这一群可笑的人?
但等她不想笑了的时候,又忽然想不起来刚才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可笑。
她其实……有点失魂落魄。
“九音姑娘。”青衣匆匆看了她一眼,便立即别过脸错开目光,不想看到她这副被凌虐过后的模样。
打从心底他并不讨厌这个女子,相反,还有几分欣赏她。
他正了正脸色,温言道:“九音姑娘,我已经为你准备了客房,你今夜便待在客房里吧。”
九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与他一起迈步,往长廊另一端走去。
倾城的房间在他们身后的方向,他们现在走的是反方向,是一个离倾城很远的客房。
其实她早就已经想过,当她被风辰夜强占了之后,她或许都不该和倾城住在一起了。
没想到根本不需要她去选择,他们已经给她做好了决定。
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甚至还有越下越大的迹象。
听着雨水滴落的声音,九音的心却是空荡荡的,这一刻,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刚穿过一道长廊来到一扇房门前,正要进门的时候,九音忽然听到雨声中似夹杂着女子沙哑的尖叫。
她脚步一顿,无由来地,忽然心里一阵紧张。
抬头看着青衣,又往女子尖叫的方向望去,脸色顿时蒙上一层苍白,比起刚才还要白上几分,整张脸连半点血色都没有。
青衣也随她望去,那里,某个房间里依然灯火通明,里头密密集集的似乎有不少人。
当九音安静去听的时候,除了听到女子嘶哑的惨叫外,还偶尔能听到男人低沉的喘气声。
直到现在,九音才开始真正感觉到害怕了起来。
风辰夜真的是她惹不起的男人!他的心是冷的,他的血也是冷的,他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得到,他下的命令也没人敢不从。
今夜的一切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去思考去整理,但现在听到琉颐嘶哑的惨叫后,她的心忽然便像被冻结了一般,浑身的血液也在一瞬间冻结成霜。
风辰夜,真的太可怕了!
忽然便想起他曾经对她的威胁,他曾说若她不听话,便把她赏给十八骑的兄弟。
那个房间里的,便是十八骑的人吗?
他的手下也和他一样,都是冷血的豺狼,完完全全没有人性的野兽!
见她脸色苍白,目光闪烁,身子依然在颤抖着,青衣轻叹了一声,垂眼看着她温言道:“其实王爷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只要你听话,不要惹他生气,他不会伤害你。”
“那他今夜算不算伤害了我?”抬头看了青衣一眼,她忽然扬起薄唇轻轻一笑,转身,迈着虚浮的步伐踏入房间,并顺手把房门给关上。
关上了之后,还从里头把它给锁死,在确定除非把房门给破坏、否则外头的人无法进来之后,她才轻吐了一口气,慢慢往房内走去。
房内并没有点灯,今夜也没有月色,她走在里头,一不小心碰到一旁的桌角,腰间顿时又是一阵揪痛。
可那点痛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她心里在后怕着。
想起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在风辰夜面前所演的戏,立马不由得心脏一阵收缩,心有余悸。
她这样算不算是骗了他?而他,若他真的想要惩罚一个人,手段将会是绝对的凶残,绝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她不可怜琉颐,她们姐妹俩想要取她的命,那颗心也绝对不比风辰夜要好多少,她只是在害怕,怕自己的将来会不会有一天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今日的一切看似古怪,可现在想来,她已经完全想明白了。
风辰夜是个绝对护短的人,他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欺负。
刚才出门的时候他说她是他的奴,就算是奴,也是他的人,或是东西,所以在他没有把她扔掉之前,他护着。
她不知道该不该感到幸运,至少,风辰夜对她比对那两姐妹要好太多,也宽容太多。
但她绝对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他会一直护着她,高兴的时候她是他的奴,不高兴的时候,或许就是他下一个下手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