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如萧狐疑地嗅了嗅施佰春的杯子,觉得似乎有异味,抬起头来再指欧意如桌前的道:“我要他那杯。”
“没问题。”施佰春又替皆如萧换了过来,当然药还是照下。
欧意如见施佰春真这么大胆,敢从他面前把属于他的东西拿给皆如萧,心里怒了起来,便要发作。
这时施佰春暗自扯了欧意如的手,将解药塞到欧意如的手掌心中,唇瓣开合无声地说:“当帮我个忙,别气。”
欧意如并不接过解药,而是反手扣住施佰春,与她十指交缠,缠得死紧,任施佰春挣扎几番也不肯松手。
施佰春嘴角微微抽搐,心想这时大师兄还在,欧意如却总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也是不会看场合的。
皆如萧咕噜咕噜地将茶喝完,觉得闷了,便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那张冷艳妖冶的脸庞来。
欧意如眉头一拧,见到熟悉憎恨的面扎,忍无可忍便又要拨剑。
“师兄你饿了没?”施佰春感觉到欧意如的妄动,立刻扯开嗓子道。
“没。”皆如萧回答。
“我叫拔丝排骨给你吃好不?”施佰春又说。
“我要吃猪耳朵。”皆如萧道:“还有竹叶青。”说着,人皮面具在手里抖两下,又戴了上去,黏得服服贴贴地。
“好好好。”施佰春连应三个好,扯了欧意如就往外走。
关上房门将皆如萧隔绝在门后,施佰春在走道上立即对欧意如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欧意如将施佰春的手扣得更紧。
“师兄他被我下了药,现下功力尽失,和个寻常人没两样,你要是趁人之危取他性命,便是陷我于不义。”施佰春叮咛道。
“我杀他,是我的事,岂又与你有关了。”哦突然别过脸去。“你总把事情往身上揽,这根本不一样。”
“一样。”施佰春想缩回手,用力扯了几下。“是我令他变得如此你才能轻易下手,倘若你真的得手,如此一来便是借着我的手杀他,我是帮凶,都一样。”
欧意如沉吟了几声,缓缓道,“我晓得了。”欧意如感觉施佰春一再地拉扯着,又说:“你别扯,我想握你的手,不想分开……”
施佰春脸一红,呐呐几声,便止了挣扎的动作。
“我……我们下去叫几样小菜吃吧……饿……饿了……”施佰春结结巴巴地说。
“嗯。”欧意如握紧施佰春的手,拉着她往楼下走去。
人来人往的客栈,每日都是一样喧哗。
施佰春叫了碗阳春面,又要了盘包子,和欧意如坐在角落里默默无语地用膳。
欧意如拿着包子吃着,施佰春边大口吞面边觉得,这人的手指不但滑得像玉、也白嫩得像这包子。包子拿在他手里,都不知是包子白、还是他的葱指白了。
“沾着了。”欧意如说了声。
“嗯?”施佰春眨了眨眼,不知欧意如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