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气氛肃穆非常,邵武在此时缓缓地从一旁帘后走出,踏上置着青天白日屏风的高台暖阁,坐到公堂之上。
邵武入座后,衙役声音歇止。
邵武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扫到堂下,惊堂木一拍,沉稳喝道:“来人,带犯人岳柳丽!”
“是!”随着这声应和,岳柳丽立即被人从外面带了进来。但他站得笔直,纵使满脸污渍,一双眼睛仍直视邵武,丝毫没有惊惧的模样。
“大胆人犯,看到本官还不下跪!”邵武喝道。
“我并无罪,何需要下跪?”岳柳丽冷哼了声。
突然两颗石头挟带劲风弹了出来,一一击中岳柳丽双膝后凹处,使得岳柳丽失了力气,笔直便往地上跪去。
岳柳丽怒而回首,从来没人敢这么对她。她望劲风来处,却见皆如萧昂着头,哼哼两声道:“大人叫你跪,你的膝盖竟然还敢挺那么直,当心我打烂它们!”
皆如萧从来不说玩笑话即使他走火入魔像个孩子一样,他脸上那认真的神情让岳柳丽吃了亏似地,忿忿将头别回原处。
岳柳丽道:“邵武,你可知我为何人,就连五品知府见着我都得客客气气,你这七品芝麻官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理!”
邵武怒道:“大胆犯人,竟敢直呼本官名讳!来人,打她十板!”
邵武堂上火签一洒,立刻就有几名衙役笑歪了脸冲了出来,他们笑到脸歪的原因是因为之前曾在小哲天里吃了这岳柳丽好大的亏,被困在五行八卦阵里绕晕了头也绕不出来,还差点赔了小命,这回能报仇了,还不打个痛快。
邵武这一下令,当下一些人就选了新的毛竹板子,这新的打人最痛,接着也不管岳柳丽的意愿,直接脱了她的裤子,朝着她光亮亮的屁股就是十板,“啪——啪——啪——啪——”下下是力道十足,当场打得岳柳丽屁股开了花。
被打完后,岳柳丽气得整张脸都黑了,却也知道这邵武真不是个好惹之人,任何威胁利诱他都不吃。
邵武惊堂木又是一拍,问道:“堂下何人?”
岳柳丽本想答你这是明知故问!但后来不愿和自己的屁股过不去,便别头冷冷哼了声:“小哲天门主岳柳丽!”
邵武说道:“岳柳丽,你因多年前中了毒命在旦夕,为了解毒你杀了京都附近小镇二十多名至阳男子,后来因为朝廷派钦差查案你为了消灭证据先后又灭了几家农户。
后再因本官受理此案,竟对本府派往小哲天查探的贵县捕快痛下杀手,险夺去本县所有捕快的性命!
岳柳丽,本官将你所犯之罪一一数来,你认是不认!“
岳柳丽待邵武说完,却是冷冷说了句:“不认!这些都不是在下所为,更何况又无人证物证,要在下如何承认!”
“好!”邵武怒拍了一下惊堂木,那怒气连堂下众人都感受得到。施问再说:“来人,带柳非上堂问话!”
柳非随即被衙役扯了上来,他略嫌紧张地看了岳柳丽,岳柳丽也对他投以安抚的一眼。
“堂下来者何人?”邵武道。
“草民柳非。”柳非跪在离岳柳丽有段距离的西侧。
“柳非,你助纣为虐,替你主子岳柳丽杀害张大良、朱长、于邻文、蔡南、韩晓生、林孟宗、沈大郎、张大妈等人。你认不认罪!”
柳非顿了一下,才咬牙道:“县太爷你若是有证据那就拿出来,别含血喷人!”
柳非同酉无垠一般,亦是矢口否认。
他们打的主意是公堂之上,一切照规矩来。邵武若是没有人证物证能够定他们罪,那无论实情如何,他们都是无辜之人。
“好,本官就让你们心服口服!”邵武怒道:“来人,带人证张三、李四,物证大刀与御剑山庄钱管事!”
这时衙役又带上了两个人,那两人正是之前四大捕快遍寻不着,曾经偷袭过施佰春的人。
那两人一进到大堂,看到黑着张脸模样公正无私的邵武时,腿都软了。
而后进来的钱管事则是和证物大刀站在后头。
邵武在人上来惊堂木就立刻拍下,怒道:“堂下张三李四,你们二人为跟踪偷袭钦差施七?”
张三边抖边道:“青天、青天大老爷……不关我们的事,我们都是奉命行事的!”
“奉谁之命?”邵武问。
“是柳总管、柳总管叫我们去的!”李四紧张说道。
岳柳丽这时开口。“施大人,我并不认识这两人,我也能说这两人是你找来嫁祸给我小哲天柳总管的!”
张三李四听见岳柳丽这般说,连忙爬了过去:“主子、主子,主子我们也不想出卖您……外头的衙役说我们若不说真话,会立刻人头落地的!”
岳柳丽冷哼一声,挥袖将那两人别开。
那两人见岳柳丽这头这般无情,又爬到柳非那头说道:“柳总管、总管大人……”
柳非冷着张脸不看他们。
邵武再说:“钱管事,你走向前来,看看可认得堂下这两人?”
站在后头的钱管事一个作揖,而后走到前头来看了看,说道:“回大人,草民认得,这两人正是小哲天的主人岳柳丽及其总管柳非。”
邵武说:“那堂下那三把刀你可认得?”
衙役再将大刀呈上,钱管事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再道:“回大人,这刀是几年前一名客人专程吩咐所制,刀背厚重,刀锋锋利,或削或斩都是威力无穷。”
“是谁所吩咐,那人可在堂下?”
“就在堂下,那人正是小哲天门主岳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