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轰顶!惊涛骇浪!天崩地裂!
这是我现在的心情。任何人都无法体会到,对族里抱有如此之大的信任的我,感受到的落差都足以使我心脏为之骤停。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族......我族......我族......
大脑里发了疯一样的不信任念头,比起春风拂过的野草涨势还要迅猛。我努力抚平不稳定的情绪,试着面向女孩。
“他们......长什么样子?”我现在很乱。
作为大祭司,整治族内的权利大把的有。只是,我实在想不出,经过几个世纪时间变成安然狩猎躲在穷乡僻壤的兽人一族,怎么回跟人族有冲突,甚至吃人。
根据族中历史记载,吃人的现象也仅存于八个世纪以前,我族被人族与精灵族一同驱逐,被迫到南方的荒野中。那时是全族最艰难的一个世纪,偶尔会有几批兽人化身残暴的掠夺者,举起屠刀跑到人族偏远的村子里大开杀戒。
粮食不够吃,就用人族来补充,直到被人族彻底消灭。
当然,彻底消灭还是人族的说法。族内不会认同这种没有荣誉感的恶鬼,既然被消灭了,也只有站在受害者的立场上感谢人族的作为。
难道说......是残党吗?
人类欺骗了兽族?
可是,这又有什么好处呢?不论如何兽族当时也改变不了落魄到无法离开荒野半步的悲惨。
我把目光再度对焦在女孩身上,她战战兢兢的抬起小手指着我。
“我么?”此刻的我已经因为深思熟虑变得理性很多了。
她摇摇头,紧咬大拇指。“和你很像......”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却怎么也没咂摸出味道来。难道说,是我的兄弟?
哈!这可是全世界最不可能的事情了!
“哪里像?眼睛鼻子?嘴巴耳朵?”
“全部都很像。你们都长得一模一样。”
她仿佛稳定了一些,同时我也明白她的意思了。她自幼没见过兽人,对于一个种族而言,未见惯的异族的脸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就像大部分种族看动物一样,他们明明有区别。可大家也只能从细小的细节上分别。
放下那两个无法得知情报的兽人不说。拿起手头最棘手的问题,还是眼前的少女。
“放心吧小家伙。我知道了。可是,光凭这样我不能找到并惩治杀害你父母的恶人。甚至.......”
我的话还没说完,女孩就把自己蒙进被子里了。看到被子随着她一起发抖,我才知道我对女孩完全理解错误了。看来是我刚才错把女孩脱口而出的话语当做她的稳定了。
透过鼓起来的山包,自那里过来的抵触感简直表现的淋漓尽致。低声细语的声音,通过风之图腾一点点汇入我的双耳。带着凝固的寒冷砸痛了我,无法形容用多难过。
也许是我真的不会掩饰,陷入低潮的情绪促使我前探身子,伸手抓取桌子上黯淡的治愈图腾。
“别!别过来!”
“别怕。我只是把我的东西拿走,很快就会离开你的视线。”
我这样回答,抓住图腾就转身逃脱。
“等等!”
女孩清丽的嗓音把我叫住。
并不绝然的心情一瞬间倒戈向女孩的方向。作为立场的背叛者,带着充满希冀的眼神望向正在犹豫不决的源头。
她的紧张我已经充分了解到了,此刻的需求别无其他,唯有她能够给予我一个回答。
我的回首是值得。我满是疑惑字眼的内心,正在全力期待着她向我阐明那个为什么。
是你救了我吗?.......抱歉......谢谢你.......
再后来的沉默,这些人类一而再再而三的逻辑病症永远无法抹除。兽人永远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种族,所幸我在导师那里学会了这个来之不易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