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皇子。”
卢清惠执着酒杯一饮而尽,舔了舔唇边的酒渍绘声绘色道:“这要说上官采瑜啊,就要先说说她的家世。他们家本来是音乐世家,她的父亲上官正云早些年是宫廷乐师,现在退休在家;她的母亲王氏是东京门名千金,于十八岁时嫁于上官正云为妻,育有三女,大女上官飞燕,远嫁扬州;二女上官飞絮,远嫁太原;三女儿上官采瑜,嫁于长安第二首富齐家大公子齐思贤。据说上官采瑜年满十二时便离家求学,只身前往巴蜀隆中拜师学琴。三年后归来,在三年一次的东京名淑大赛上,一曲琴音名动天下。两年前嫁于长安第一首富贺思贤为妻,两人育有一女,名为齐心珑。俗称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有才的女子总会心高气傲。上官采瑜嫁于贺思贤后,适应不了富贵人家门规甚严,规矩多的高门生活。于是当女儿两岁多时,便怀抱女儿省亲回京,一住便是半年有余,夫家先是捎信来催,尔后派来回请,上官采瑜皆于父母年迈自己需侍奉尽孝为由。拖延着时间不回长安。”
“哦,原来是这样。”宋若情道,“那长安第一首富是谁啊?”
“自然是当今皇上的长姐夫家高氏。”卢清惠道,“传闻上官采瑜及司徒师徒关系,只能用水火不容来形容啊。”卢清惠道,“我还说听别人说,是司徒梦非妒忌上官采瑜嫁给了长安第二首富。所以才不认她是自己的老师。唉,女人与女人之间,哪有真正的情谊?更何况她们两个都是很漂亮的女人。而且她们两人的美的类型又不同,一个静若深水,一个烈如凤凰,性格相差太大的人,往往几乎很难成为朋友。况且她们都是自命不凡的才女。”
“她们有矛盾?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宋若情道。
“用眼去观察,用心去发现,你就能感觉到。”赵德昭道。
妍丽道:“听说,国子监太学的音律部明天举办一场比试招收学礼乐的学生,据说专招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家子女,当然也会从民间选些优秀的平民子女为学生。据说,音律部还请了上官采瑜老师来当执教呢。”
栖影道:“我打算明天去面试一下,如果能师承上官采瑜,那是最好不过的。”
“真的?那我也去。”妍丽道。
“那音律部在什么地方。”宋若情道。
“在城南街永乐巷。”妍丽道。
宋若情手中转着茶杯心里默念,夏燃彥哥哥喜欢诗书琴画样样皆通的才女,说不定我学会了琴乐他就会喜欢我了,对吧?
对,夏哥哥,我要为你学琴。
赵德芳不动声色地收回对宋若情的注意,道“宋若情妹妹,可是要喝茶?”赵德芳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他披着如长风烈焰般地袭卷翻转的墨色披风,眉目间冷漠如封藏千年后刚破风而出鞘的至利宝剑,腰系细腻滑润的白质玉带,那双眼在明灭不定的烛光与似银似幻的月光下,深邃幽暗,如游离尘外极冷至寒的墨夜明珠。
“不用不用。”宋若情急忙招手,羞得不敢再多望赵德芳一眼,可是又怕众人察觉自己的异样,便缓缓抬起头来,在那一瞬间,又不经意察觉到赵德芳带着笑意的眼光。
赵德昭心里一乐,觉得宋若情与赵德芳这两个人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