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早已知道他不好惹,她也惹不起。
她委婉歉然地一笑,“自从门主将本宫禁足,门主都不曾出现,本宫觉得,这样保持下去,是我们和谐共存于地宫的良好开端。”
逐客令,赶他走,顺便来个好死不相往来。“皇后的话真是动听。”他摇头失笑,“看来,皇后很厌烦我。”
“人贵有自知之明!”她已经不只厌烦他,还恐惧,尤其,他是赫连恒的吸血帮凶!
他却坐在榻边,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刚才有看这本书?”
她实话实说,“没有。”
“嗯?”他眸光狐疑。
湛蓝拧头转开视线,佯装漫不经心地敷衍,“我伤口刺痒的厉害,心烦意乱。”
“哪一处伤口?”是他疏忽了,连日阴雨,她伤口定会有不适感。
“全部。”
她话刚说完,他便搁下书本,拉住她的手,撩高袍袖,检查伤口。
原本深可见骨的箭伤痊愈,新生的肌肤粉润,吹弹可破,不似周围的完好处白皙如雪。
一股浅淡清雅的香气沁入心脾,他轻易分辨出,这是“绿牡丹”的花香。她不但赏了那些花,还拿花瓣来沐浴。思绪不可遏止,他竟鬼使神差,想到她沐浴时香艳旖旎的情景。
湛蓝因他的举动,黛眉紧皱,他该不会……该不会还要检查她胸侧和后背的刀伤吧?
“门主……”她刚要提醒他回神,却见他面具边缘下,竟滴出鲜红的血来。“喂,你在流血?!”
见她水葱似地指伸过来要摸面具,夙焰及时松开她的手臂,后退开两步。
“不要抓挠,我去给你拿止痒药。”
“你是生病了?中毒了?还是……你的脸受伤了?”她忽然想起他前些日子来时,总是咳嗽的事,“你是不是有旧伤在身?还是旧疾复发?”
他逃似地出了月魔殿,朝他的尊主寝宫走去。
湛蓝从窗口看出去,正见他背向这边取下面具,擦拭脸上的血。
他好像是……擦鼻血呢!吓死她了,她还以为他吐血哩!
他该不会是因为看了她的手臂,才有这种反应吧?
如果这家伙去了现代,看到满大街美女穿短裙短裤,岂不是要七窍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