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靖榕却……
“她一个方外之人,好不容易离了这宫廷束缚,是理所应当不该再卷进来的……可这,许是天意吧……”靖榕看着屋外风起云涌,这夏天本是烈日炎炎的,可却不妨变了天,可这天一边,便是电闪雷鸣,风雨大作,非是倾盆大雨,瓢泼万物所不能解。
——但也亏得是这样的天气,才让这炎炎夏日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只是随着这一场雨,也便把池塘里的东西洗刷的干干净净。
花遥听闻此事后倒无多少惊讶之情。
帝君的病情好歹是稳住了,虽然依旧是那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样,但终归不如某些人心里想的那样,可能不知什么时候就驾崩了。岌岌可危的皇位在摇摇欲坠之间被人扶了一把,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靖榕与花遥说了这些之后,花遥倒是出奇的淡然:“故有医者,活死人、肉白骨。我常想那是什么,后来师傅一席话,却是点醒了我……”
“你师傅是否是说,这医者本事再是高明,也出不了活死人、肉白骨的手段,这活死人、肉白骨的,不过只有神,而我们,不过是人而已,俗语所说活死人、肉白骨便是让死人开口,而这让死人开口,却是仵作的手段,想来这仵作和医生其实某些方面都是一样的,不过是为活人服务的手段而已……”花遥尚未说完,靖榕却开口说道。
花遥却是一脸惊奇模样问道:“你可认识我师傅?”
靖榕却是摇摇头,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那眼神遥远却又空茫,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她沉默了许久,花遥也并未催促,短暂沉默之后,靖榕说道:“这话,乃是我爹爹说的。”
花遥一听,一愣。便是想到这靖榕的“爹”乃是鸠阁阁主,这受天命支使,杀人而无罪的侩子手陆廉贞。心中便想,他这样的人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是稀奇。
靖榕也不理会花遥心中所想,便是问道:“这如今帝君之病,该是如何情况?”
花遥一听,脸上倒算不上愁云密布,但也不算太好,她便回答道:“雪虫入骨,且产生了变异,虽是去找了那些与帝君血型相符的人,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且这血也不能天天换,怕是帝君吃不消,可循序渐进了,却是容易让雪虫越长越多……”
这境地倒是两难,前不能行,后不能退,说的便是这个。
“不过好在是控制住了……”花遥脸上虽是有愁容,但也不妨有一丝笑意,“两难之中,我找到了些平衡,便是又能让帝君身体吃得消,又能让雪虫渐渐减少一些……只是换血之法于帝君终归不好,找到完全杀死雪虫方法才方是万全之策。”
靖榕叹了口气后,却又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