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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丝雨飘洒润无声 闹市繁景梗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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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丝雨飘洒润无声闹市繁景梗胸中

客车到达北市镇的时候,春雨连绵起来,行人撑起了雨伞,五颜六色的。韩翔宇和张友琼招了个电动麻木往童豆刂哧去,路两边甩下一棵棵发起嫩绿的树木。昨晚答应的事他清早起床竟忘了,还是张友琼送了超超上学回家,手机催他才“哦”的记起。他俩放眼望去,田园里不乏有戴笠披塑在劳作的庄稼人。他心想,老爹老妈也一定象他们样不辞辛劳的在田野。这样想着就这样流露出口,说:“你说那个老头象不象韩爹?”张友琼说:“你爹有那样老吗?”韩翔宇感叹说:“在农村50多岁的人看得比城里60多年的人还老。而在城里六七十岁的人看上去比农村50多岁的人还年轻。”他俩聊着的时候,就不知不觉到了童豆刂,到了那个破败的老平房。是这个平房伴着他长大成人的。也许是他长大了,也许是在城里见着高楼大厦的房子太多了,才觉得老家的平房越看越矮小丑陋了,似乎要塌地似的。难怪韩冬生要改造平房的,难怪全家人都想要改造平房的,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矣。屋边的树有的遒劲的斜长着,周围弥漫着氤氲的草味儿。出门迎接他俩的是韩翔君,热情说:“你们回来了正好。”她这样说,仿佛是知道他们今天要回来似的。回老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也得风光风光,也得带些食品糖果什么的。这样才显得郑重其事的。他们将各自手里的包裹袋放到方桌上,张友琼跺着脚上的泥,说:“早晨都象是睛天,一到北市就下起雨来。”又接着说:“翔宇看到田里有老头在耕田,还说象韩爹呢。韩爹这不坐在家里好好的。”谢宝姣说:“又不是牛耕么田,叫整田。不说起,要不是你姐来有事,他哪在家里闲坐的。今年又比去年多租五六亩田,忙都忙不过来呢。”张友琼又问:“上次的稻种么样?”韩翔君递过茶来。韩冬生终于接着媳妇的话说:“秧苗又齐又壮,比哪一年的都好,就看明儿的产量高不高。”张友琼激昂说:“人家说了‘舟优903’是近年优良品种。去年有人种了,丰收的,亩产达800斤以上,比有的中稻产量还高。”韩翔君说:“不说你家的事了。你们说我家的责任田怎么办。”韩冬生粗声粗气说:“你说给翔宇他们听听,看怎么办。”大家把目光都聚向了她。她苦丧着脸,接着说:“你们来的时候,我正在说。我去年转包的外出打工户的田,还不到半年,他等我收了油菜,就要回田去,还说要扣半年的承包费。三亩二分田得七八十块钱。如果不付半年的钱,他就要把油菜收割了。昨天险些跟他的侄子打起来了,你们说怎么办。”谢宝姣笑说:“这好,你到娘家帮舅舅来了。正好舅父舅妈都来了的。”他们把目光又落到了刚才伶牙俐齿的张友琼脸上。然而象这类重大的“政治性”事,她是不发言的。韩翔宇想了想说:“包的几年,有合同没有?”韩翔君说:“说的三年,交了一年的钱。农村里哪来什么正规的合同,还不口说了算数。”又接着说:“看我的早秧都准备了,花了100多块钱,不都浪费了。”张友琼禁不住,愤愤说:“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们找他评说去!怕什么。”韩翔君无奈说:“他就是不讲理啰!讲理的我还来帮娘屋。”谢宝姣怂恿说:“你姐象你爹的个性样,是从不输人的。”

过去在龙场工作时,韩翔宇是处理过弃田的纠纷。可韩翔君这是要田的纠纷,而且已交了一年的租金198元给了村里。按说60块钱一亩不算低的,低的只有50块。最关键的是钱已经交到村里,再也要不回来。你如果硬要种下去,他就使你的坏,让你搞不成,丢了本钱只能收稻草的。韩翔宇说:“乡里乡亲的,你能不能跟他说个好话,让你种这一年。”韩翔君仗势说:“我坚决不低头!”张友琼说:“找村里干部去。这不没有政府,还没有个说话的地方不成。”韩翔宇仍冷静说:“农村里的事不比单位上,哪有那么正规的。”谢宝姣恳求说:“翔宇,你读书多,又在外当干部。你帮你姐拿个主意。”韩翔宇说:“妈!你不懂,这事是姐自己没有搞牢靠的。连个合同字据也没有。”其实他这样搪塞也心亏。韩翔君说:“有字据,收了我的钱,打了收据在我手上。”她说着,便将村里打的收据给他。并说:“白纸黑字清清楚楚。2004年的转包费198元。”韩翔宇看了,字据的名字是殷天成。又不是韩翔君、或者颜学诰的名字。淡然说:“也就一二百块钱的事,又不是你们的名字。”韩冬生说:“拿来,我看看。”他接过一看果然如他所说。然而,还是气鼓鼓的说:“不管怎么说,输内气不能输外气!我这一生就是这样。”谢宝姣也插话说:“上次村里开党员会,没有通知你爹去,让最后决定修路的事,硬是没搞成。当然,修路自然是好事。村里让步,重开党员会,请你爹参加,路才修成的。”韩翔宇惊呼的:“真是这样的,爹!”张友琼乍舌说:“一个党员会还有那么重要?”韩冬生说:“这不是小事。他不通知你开会,就说明没把你放在眼里。今后还会有人欺到你头上拉屎拉尿的!事小,可性质严重,不能马虎放过。”他这话仿佛是在说给韩翔宇听,让他懂得人活得要刚强,有志气,不能窝馕不堪的。谢宝姣看僵持着,不能再掺和,便说:“我不懂你们的事,做饭去罗。”气氛沉闷下来。张友琼坐了会,也去给谢宝姣帮忙。自从上次的车祸事后,张友琼才真正体察到韩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她也才把韩家当自己的家。立场站对了,婆媳间的感情自然融合起来。然而,此情此景,让韩翔宇觉得土地这样零散的矛盾不休,仿佛是在倒退似的。难怪前不久有新闻报道,通过入股集并土地,连片种植的,也许这是农村目前土地所有制形式下的一种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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