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要恭喜你了。本宫奉劝你一句,既然已经怀了龙胎,就安生在自己宫殿里呆着,别出来招人嫌。”
常凌烟身子微微前倾,眯起眸子:“谢姐姐关心,姐姐是怕凌烟将来步入君淑媛和崔昭仪的后尘么?”
果真开始试探了,月华一脸茫然,求助一般看了一旁的怀恩一眼,然后冷冷一笑,避重就轻:“本宫只是想让你给孩子积点阴德。”
常凌烟得意地笑:“姐姐放心,如今她们已经全都把目光转向了你这里,凌烟才不会傻乎乎地张扬出来,使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我会静悄地,一直瞒下去,最后再给大家一个惊喜。”
月华目不转睛地盯着常凌烟:“那你跟我说什么?就不怕本宫动手,胎儿不保么?”
常凌烟掩嘴“咯咯”娇笑:“此事,别人可以瞒着,但是皇上与皇后,凌烟可没有必要瞒着,否则,凌烟如何跟姐姐争宠?若是凌烟腹中的胎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凌烟又如何赖到姐姐身上?”
“卑鄙!”月华愤恨地唾斥一声。
“姐姐可悠着点骂,万一惹恼了凌烟,凌烟突然倒地,有什么闪失,一口赖在姐姐身上,姐姐纵然是大病初愈,也不好在皇上跟前交代。”
月华冷哼一声:“怀恩和魏嬷嬷都是本宫的人,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以为皇上就果真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常凌烟扭头看一眼魏嬷嬷,满是讥讽:“姐姐确定魏嬷嬷是你的人?”
月华轻笑道:“以后究竟是谁的人,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魏嬷嬷斩钉截铁地抬眼道:“娘娘您只管放心,老奴知错,以后对您绝对忠心不二,誓死不变,只求娘娘肯留下老奴。”
月华狐疑地挑眉望着她:“当真?”
魏嬷嬷坚定地点头:“当真!”
月华站起身来,笑得灿烂:“那若是本宫说她常凌烟有意谋害本宫,皇上面前你怎样说话?”
魏嬷嬷一噎。
常凌烟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哈哈,这个问题简直一针见血呢,可果真让魏嬷嬷为难了。”
得意的话音未落,就见褚月华已经软软地倒了下去,跌落在地上。
魏嬷嬷一怔,然后立即反应过来,扬声大喊:“来人呐,救命啊,廉昭仪谋害皇后娘娘了!”
常凌烟瞬间气急败坏:“胡说八道,你个老奴才,本宫什么时候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魏嬷嬷头也不抬:“廉昭仪有孕,想借此陷害皇后娘娘,老奴和兰婕妤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常凌烟瞬间柳眉倒竖,咬牙切齿道:“你想让本宫将你做过的错事全都抖落出来么?”
魏嬷嬷一咬牙,沉声道:“昭仪主子愿意说就说吧,老奴总不能看着您欺负我家娘娘坐视不管,助纣为虐。就算是你借此要挟老奴,老奴也不能胡说八道,混淆黑白。”
“你个狗奴才,我......”
“混淆什么黑白?”
一声不悦冷叱,陌孤寒已经听闻魏嬷嬷的呼救,从乾清宫里箭步冲了出来,正好听到魏嬷嬷说话。然后低头见月华倒在地上,惊得龙颜色变,两步上前,心急火燎地抱起月华。
“月华,月华!”
魏嬷嬷仰起脸,满脸焦灼:“启禀皇上,廉昭仪适才向皇后娘娘寻衅,恼恨之下,推了娘娘一把,娘娘大病初愈,吃力不住,摔倒在地上晕倒了。”
陌孤寒抬脸见跪在跟前的,竟然是魏嬷嬷,难掩厌憎之色,但是听她说话,顿时怒从心起,哪里还有空闲去琢磨她话中何意,只是瞬间冲着常凌烟怒发冲冠大发雷霆。
“贱妇,心肠怎么这样狠毒?!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太轻了,不足以惩戒,来人呐,给朕拖下去,狠狠地打!”
常凌烟直到这个时候,仍旧还没有缓过神来,闻言“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皇上,妾身冤枉,妾身可没有动皇后娘娘一根手指头。”
陌孤寒此时哪里听得进她的辩解,简直忧心如焚:“月华大病初愈,身子这样弱,你都容她不下?更何况她是皇后,你竟然以下犯上,罪大恶极!”
已经有士兵蜂拥而至,上前不由分说地就要拉扯她。
常凌烟吓得简直魂飞魄散,紧紧地护着小腹,再也顾不得自己先前阴谋,尖声叫嚷:“皇上,妾身已经怀了龙胎,皇上手下留情!”
一句话令众侍卫立即忌惮着退后一步,哪里还敢动粗?
陌孤寒惊愕地抬眼打量她,眸中云卷云舒,暗沉阴寒,然后一声冷笑:“当真?”
常凌烟终于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三两步上前,哀哀恳求陌孤寒:“凌烟不敢欺君,确实已经怀了身孕,已经找太医把过脉,今日就是过来向皇上道喜的。妾身可能是无意间冲撞了皇后,但是绝对是无心的。”
陌孤寒看看怀里的月华,担心她的身体,无心再纠缠常凌烟,冷声吩咐道:“请太医!”
言罢头也不回地大步回了乾清宫。
御医急匆匆地赶过来,先是战战兢兢地给月华诊过脉,告知陌孤寒月华只是身子虚弱,并无大碍,然后又给常凌烟切过脉,证实她的确是已经有了两个多月身孕。
常凌烟此时方才彻底放下心来,当着陌孤寒激动地掩面而泣:“妾身果真是什么都没有做,皇上就不分青红皂白要打杀了妾身,枉费凌烟对皇上一往情深。简直是伤心死了。”
陌孤寒勉强牵扯唇角,蔓开一脸欢喜:“魏嬷嬷那是你的人,朕可是心知肚明的。今日魏嬷嬷言之凿凿地指证你,朕如何不信?你既然已经有孕,就安生回去呆着,莫要四处走动。”
常凌烟委屈哒哒地抽噎着,梨花带雨:“皇上已经许久都没有去看过妾身了,妾身心里惦念皇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