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看这绣线喜欢,你帮我问一声,是哪里进贡来的?回头我也告诉绣庄里的掌柜一声,让他们采买一些试试。”
玉书领会过来意思,就应声下去。一打帘,与一个慌里慌张的小丫头走了对面。
“玉书姑娘。”小丫头忙不迭地弯身问安:“皇后娘娘可歇着呢?”
玉书识得她,是兰婕妤跟前伺候的。
她扭身撩开帘:“娘娘,兰婕妤差了宫人过来。”
月华应一声:“请她进来。”
宫人低着头迈进屋子,冲着月华躬身行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平身吧,你家主子呢?今日不是说好来清秋宫里陪本宫说话么?”
宫人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启禀皇后娘娘,我家主子今日身子不适,不能过来陪您说话,所以特意命奴婢过来请罪。”
“怀恩她怎么了?”月华关切地问。
“都是老毛病了,不过今日疼得尤其厉害,在床上翻来覆去,脸色都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可叫了御医?”
宫人点点头:“御医已经开了方子,婢子们正在煎药。”
月华不过略一沉吟:“本宫去看看。”
“我家主子说秽气,娘娘千万去不得。”
月华对此自然不以为意,她并不理会宫人的劝告,径直起身,带着玉书一起,去了怀恩居住的关鸠殿。
殿门口看守的宫人换了一个新面孔,不知道什么时候添了新人。
她带着玉书走进去,整个院子里十分安静,鸦雀无声,也不见宫人来回走动。
“没在院子里熬药么?”月华随口问道:“怎么没有药味儿?”
“我家主子说那药味闻着恶心,就命人去御药房煎好之后再端过来。”
月华点点头,刚刚走到寝殿门口,心里还纳罕,这个宫人怎么今日这般没有规矩,难道不知道前行一步开门打帘?
寝殿的门猛然间自里面打开了,身后的宫人向着月华后心猛然推了一把。
月华始料未及,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脚。她勉强站稳身形,听到门外玉书惊恐地怒斥:“你们做什么?”
门在身后重重地关闭,月华大吃一惊,便知道不好,定然是中了别人暗算。
缓缓抬起脸,见怀恩被人结结实实地捆绑在寝殿的柱子之上,嘴巴里也塞了东西,只能惊恐地看着自己,却说不出话来。
“怀恩!”
月华一惊,想上前给她松绑,刚抬步,一支羽箭疾射而至,恰恰就落在她的脚前一寸处,差点直透她的脚背。
“是谁,出来吧,用不着躲躲藏藏的了。”
月华仍旧猜不出,在这守卫森严的紫禁城,是谁能够掌控了怀恩的整座关鸠殿,并且指使人将她骗至这里?
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太皇太后从帷幔后面走出来,一脸阴冷,手里的拐杖“笃笃”地敲打着地面,坚实有力。
她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林嬷嬷,手中挽着一把袖箭,适才的箭看来就是出自她的手。
月华竟然从来不知道,林嬷嬷竟然身怀绝技,是有功夫的。
“褚月华,想不到吧?”
惊愕在月华的脸上一闪即逝,她悄生观察一周寝殿的地形,向着右手边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防止有人会突然偷袭自己。
“太皇太后看起来精神矍铄,看来也用不着月华请安了。”
太皇太后冷冷一笑:“托你褚月华的鸿福,还能留住这一口气,委实不容易啊!”
月华看了怀恩一眼:“的确是呢,所有的事情都是月华所为,与怀恩无关,太皇太后为何要将她牵连进来?”
“呵呵,不借着她的名头,哀家如何才能见到皇后大驾?”
“你见我想做什么?直说就是。”
“想做什么?只要能将你掌控在手心里,哀家想做什么不能?”
太皇太后眼梢飘过月华的小腹,得意一笑:“以前,哀家担心你分量不够,如今哀家有足够的信心,陌孤寒定然会束手就擒,乖乖就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