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孤寒正靠在龙床上,眼巴巴地盼着月华,见鹤妃进来,手里端着一汤盆香喷喷的馄饨,就坐起身追问道:“皇后呢?”
鹤妃清浅一笑:“皇后娘娘放下这馄饨就回了。”
陌孤寒微有失望,觉得月华定然是在生自己的闷气,所以理也不理自己。有心想寻个主意去哄她,又委实不知道如何开口,心里竟有愧意,望而生怯。
鹤妃已经用汤碗盛了一碗馄饨,坐在床边上,翘起兰花指,想亲自喂陌孤寒用膳。
陌孤寒心烦意乱地一把夺过来:“朕自己来就行。你歇着吧。”
热汤洒在手背之上,竟然也毫无觉察。
陌孤寒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寒,周远以为几剂药下去,也就好了。没想到,他的烧热一直反反复复,两三天了还没有好利落。
都说这人若是平素里经常小病不断的,病情好的也快,像陌孤寒这种,身子强壮的,一旦生病,那就是来势汹汹,真正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要一点一点恢复。
周远给陌孤寒诊脉出了乾清宫以后,就看到璇矶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好像是有什么话说。
他看到这个丫头就觉得心里好像有虫咬一般,痒痒酥酥,自己抓不着,挠不着,格外难受。
他提着药箱,故意慢下脚步,果真,璇矶在身后跟了过来。
他脚下一拐,就去了一处隐蔽所在。
凉亭边上堆了许多嶙峋山石,上面爬满枯藤杂草,因为天气冷寒,这里又是风口,自然人迹罕至。他以前与陆袭偶尔私会,便是来这里。
他躲在山石后面不过片刻功夫,就听到脚步轻巧,是璇矶跟了上来。
面前人影一晃,伴着香风,他一伸手,就将璇矶拽了进来,结结实实抱个满怀,然后嘴唇就迫不及待地压了下去。
璇矶慌乱地挣扎:“小心有人。”
“不怕,”周远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她衣襟处伸了进去:“这样冷的天,谁会到这里来喝风?这里安全着呢。”
周远的手有点凉,璇矶“嘻嘻”娇笑,探手去捉:“手好凉。”
周远见她不急不恼,手下愈加放肆,又揉又捏,使得璇玑气喘吁吁。
“看你这样猴急的样子!”
璇玑一把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低声娇嗔:“好像八百年没碰过女人似的。”
周远也低声调笑:“我若是能活八百岁,岂不成了老乌龟?再说了,我本来也没有碰过女人。”
璇玑嗤笑一声,眼波荡漾:“满嘴鬼话,谁信呢?整个紫禁城,谁不知道你周大人风流?”
“天地良心!”周远赌咒发誓:“宫里规矩这样严苛,我纵然是有那个贼心,也没有那个贼胆啊。”
璇玑伸出纤纤细致杵了他额头一下:“那你见了我就有贼胆了?”
“这可怨不得我,谁让你生得这般勾人,一个眼神,我就魂不守舍了。俗话说‘色胆包天’,只要是能跟你春风一度,死也心甘情愿了。”
璇玑的手一松,周远的手泥鳅一样又趁机溜了进去。
璇玑的腰扭得像麻花一样:“这里不行!青天白日的,若是万一被人发现了,还要不要脑袋?”
周远急得几乎上房:“那就随我回太医院,就说是给皇上拿药。”
“你那里都是刺鼻子的药味,打个滚儿出来身上都是药渣子。让我主动送上门,才不去。”
“那你说怎么办?我这里快要憋死了。”
“瞧你这点出息。”璇玑拍他的手:“今儿个雅婕妤要在皇上跟前侍奉汤药,宫里的人全都带了在跟前使唤,宫里只有两个屁都不懂的小丫头留着洒扫看门。要不你去我那里。”
周远连连摇头:“那我更是活腻味了,你那里可是嫔妃的宫殿。”
“哼!”璇玑一声轻哼:“适才还说大话,一动真格的就偃旗息鼓了。里面又没人,两个小丫头也不敢胡说八道的。就去一旁僻静的耳房里,我将她们打发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色胆包天”就是这个意思,璇玑一说,周远立即就有些心动,一咬牙:“好!”
璇玑将他探入衣襟的手抻出来,整理整理衣襟,风情万种:“我回去等你,先行将两个小丫头打发进屋,你就进来。”
周远早已经是迫不及待,眼见好事将近,急得直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