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对此事有何看法?”
看见是郭栋,秦始皇微微皱了皱眉头忍住了自己刚刚差点喷涌而出的怒气。
“陛下,末将对于公子所言的话不敢苟同,有些话不吐不快,僭越冒犯之处,还请陛下、请公子原谅一二!”
秦始皇和扶苏皆是一愣,随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公子应当记得,末将曾经也是举贤堂一份子,更是曾经录名前三甲之列,对于举贤堂和那些曾经也是末将友人的儒生,绝对没有敌意或者私人仇怨。”
别管是真是假,是不是要当表子,但是这个牌坊一定要立起来,这是非常有用的一件东西!
就比如此时,扶苏明知道郭栋说的不会是好话,但是因为这个牌坊立的好立的早,因此他就是想打断、想反驳都找不到借口。
“公子,敢问您刚才所说,这些儒生是好心,是用心良苦。那么请问这些儒生要怎么用心良苦才能用心到聚众诽谤陛下,当中诋毁您的父皇呢?如此是叫做良苦用心?那天下的所有反贼岂不都是在为国为民、尽忠报国了?”
扶苏一滞,刚要反驳,却不想郭栋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而且,且不说他们忤逆犯上,就说他们真的是好心。那不知他们是以什么立场和身份来做这良苦用心的?是统军卫国的将领?亦或者是辅佐陛下处理朝政的文官?甚或者治地安民的郡守县令?还是负责农耕渔牧发展民生的吏员?他们是以什么身份来用忤逆犯上的方式,在那里良苦用心的劝诫陛下呢?”
说到这里,郭栋顿了顿:“敢问公子,你会因为家中清夜香的奴隶说有些累、有些臭就不再如厕,或者是你亲自去做么?还是说你会因为某个丫鬟背地里埋怨您的小公子顽皮,就会将小公子掐死么?”
扶苏和秦始皇,或者说是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秦始皇父子更是怒瞪着双眼对郭栋爆喝了起来:“大胆!”
郭栋赶紧行了一礼:“陛下,公子,臣有些无礼了,但是那几个儒生与之陛下,和公子与之府上最低劣的奴隶有何区别?陛下圣明,文武百官进谏,自会择其优者采纳。若是需要几个什么都不会都、不能的儒生进言,那还要我等臣子作何?若是随便什么人的、随便什么狗屁不通的话陛下都要听,不说我大秦两千万民众,陛下是否听得过来,就说听得过来,倘若谁说什么,陛下,那这万里江山,究竟还是不是陛下的江山?”
秦始皇的眼睛瞬间暴睁怒瞪了起来!
“敢问公子,这大秦究竟是陛下的大秦,还是那些儒生的大秦?还是举贤堂六国后裔的大秦?亦或者是您……呵呵!”
说到这里,郭栋不理会目瞪口呆的李斯,还有被这诛心之言弄得心胆俱裂的扶苏,转过身对这秦始皇再次躬身一礼:“陛下,臣的话有些无礼逾越了,但是臣为陛下的子民、将军,忠君报国四字从不敢忘怀片刻。”
再次拍了秦始皇一个马匹后,郭栋转过身看向扶苏:“公子,我们不说其他,我们就说这些儒生与国有何益处!他们可能治国处理朝政?”
扶苏张开嘴刚要说话就被郭栋打断:“不能,这是法家所擅长的!统兵戍边、保家卫国,儒生,或者说儒家也做不了,这是兵家所擅长的!兴国利民、研发器具让劳作事倍功半?他们也不会,这是墨家和公输家的长处!水利农耕、畜牧养殖,以兴农而使国强?这是农家的本领!合纵连横、出使番邦?这是纵横家甚至名家的!治病医民、祛除伤痛?这是医家的!”
郭栋一连说了好多的百家学术流派,样样都于国于民有用,却样样都不是儒家会的!
“就连劝民向善、修生养息、培养德行,这是儒家所擅长的,但是却也比不上道家纯粹自然!公子,敢问儒家还有那些儒生,于国于民有何作为?有何益处?除了可以教人识文断字外,还有何长处?”
“朝堂之上兖兖诸公,哪一位是不识字的?可还用得着那些儒生教导?一个教书先生不去教人,反而到处抨击朝政诽谤君上,敢问公子,如此不叫忤逆犯上,反而是叫用心良苦,那满朝的文武又算是什么呢?难不成,我们才是反贼不成?”
砰!
秦始皇再也忍无可忍,狠狠地一拍桌子:“儒生百无一用,反倒是蛊惑人心、妖言惑众,如今竟敢诽谤朝政、诋毁于朕!来人,船只,大秦境内,绝儒生、灭儒家!”
焚书坑儒算什么?
在郭栋的忽悠下,秦始皇直接下令把整个儒家都给连根儿铲除了!
不过,儒家真的有什么用么?
想想,除了勾心斗角、内部倾轧以及不管输赢都要给别人东西之外,好像没别的了,而这些……
你要?你要就都给你!
“不可啊,父皇!”
郭栋瞥了一眼扶苏,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孩子真是有些天真的过了头,傻得过了头,亦或者是过于自以为是了一些!
什么是对的?什么是好的?
一切是秦始皇说了算,而不是你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