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找了一个大夫,是市里最有名的韩大夫。她说我还有希望。所以我想试试。”皮国成并没有理会默契不默契的事情,直接说了起来。
“试试?呵呵。”兰梦洁似乎觉得皮国成这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但也理解了皮国成所谓的“有救”指的是什么,干笑了两声接着道:“那就试试呗,给我说干什么。”
“我想跟你试试。”皮国成忽然口气严肃道。
兰梦洁一下子沉默了,半天才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我们已经十多年没在一起了,十多年了,十多年让我们几乎变成了陌生人,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吗。”
“有,我觉得有,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皮国成语气非常平淡,好像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没有任何激情可言,更没有丝毫祈求原谅的意思。
兰梦洁的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十几年的时光,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有几个十几年,从三十岁出头到四十多岁,对一个兰梦洁而言,那是一段漫长而又痛苦的经历,日日夜夜的煎熬和折磨,几乎让她痛不欲生,现在皮国成一句话便要她回心转意,这怎么可能。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兴趣,你……”兰梦洁生硬的口气只说了一半便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了,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中滚落。这是跟皮国成闹翻之后,两个人第一次谈论这个问题。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已经彻底死了,想不到也不过是一层窗户纸,脆弱的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还是找别人吧。”兰梦洁终于鼓足勇气回绝了皮国成的要求,可说完之后,却马上感到自己整个心都好像碎了一样。
当然,兰梦洁不会提严珍珍。严珍珍是皮国成在她离开后才找的女人,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严珍珍的青春和美貌已经治愈了皮国成的病,想不到也不过是个笑话。
皮国成沉默了一会道:“别人不可以,因为韩医生说要现场指导,我觉得只有你最合适,其他任何人都还会给心理上造成压力,除了你之外。你毕竟是我合法的妻子。”
“你说什么,什么现场指导?”兰梦洁没听懂皮国成的意思,接着问道。
“韩大夫说我现在问题主要是心理障碍。现场指导的意思就是,我跟你在一起做那事的时候,由韩大夫在一旁对我们进行心理上的辅导,帮助我恢复自信。”皮国成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赤身露体的在一起,然后那个韩大夫在一旁告诉我们该怎么做,是不是?”兰梦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就是这么回事。我希望你能帮帮我,如果能治愈的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
“滚!”皮国成的话尚未说完,兰梦洁估计是误会了皮国成的意思,忍不住骂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这么多年能变好,想不到你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会想出这么龌蹉的办法来。我告诉你,我做不到,做不到!你要不要脸,自己不行就算了,还要这样糟蹋我。皮国成,我今天算是真正看透你了,你就是个畜生!”
兰梦洁说完便啪地一声扣掉了电话。
“畜生?我是个畜生?我是畜生吗?”皮国成把话筒在手里摇了摇,苦笑几声,歇斯底里吼叫道:“对,我皮国成就是个畜生,是个戴着绿帽子的乌龟王八蛋!”说完拿起话机举过头顶,啪地一声便摔在了地板上。
那话机马山被摔的七零八落,散落一地。
秘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跑了进来,见皮国成站在那里痛苦万分的样子,正要上前问一句。皮国成却骂道:“出去!给我滚出去!”秘书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只好唯唯退出。
坐在沙发上,皮国成不断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他恨,恨兰梦洁,恨田茂山,恨刘云奇,恨严珍珍,如果不是这些人,自己也不会落到今天如此凄惨的地步,更不会走上这条不归之路。要是兰梦洁能在自己受到挫折的时候,及时原谅自己,安慰自己,自己也不至于一蹶不振。要是田茂山不搞什么政风运动,自己也不会被刘云奇逮个现行。要不是刘云奇不讲一点情面,将那次不光彩的事情曝光,自己也就不可能跟兰梦洁出现感情危机,更不可能会因此而影响到自己的仕途。是他们毁了自己的一生,毁了自己的美好前程。
他要报复,要让这些人一个个全都付出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