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瞬间下头的寨民们都纷纷议论起来,有的寨民说他在盘龙山的亲戚这几日联系不上,有的则说自已前几日去其他寨落之时发现四处戒备森严早已无法进入,有的听了开始胡乱猜测起来。寨民们如同炸开了锅的蚂蚁一般,顿时场面有些混乱。
“大家静一静,”盘古稀显然已经是深思熟虑方才开的口,“静一静,听我说!”
在几位都老和盘古稀几次的劝静之下,寨民们安静了下来,只听盘古稀道:“如今各大寨主早已是无音讯,前几日来的寒钟寨少主请我前去寒钟商议祖墓之事,一时又传出了什么外族人的话,在一切未水落石出的时侯大家应静避于寨内,待我打探清楚之时再予大家一个交待。”
“又是钟千五郎!”三娘咬着牙根道,然后又转向欧飞说道,“盘寨主一向为人耿直正派,不与雷鸣寨主相同,如若钟千五郎旧计重施以美人诱惑恐怕是徒劳了。”
欧飞点点,他看得出眼前这个盘古稀似乎与其他寨主有所不同,似乎比蓝万傲多一份是果断,比雷鸣寨主多了一份正派,他倒是隐隐觉得他与这位盘古稀之间将会是忘年之交。
在盘古稀稳重淡定的言语之下,寨民们似乎心里都踏实了许多,他们的注意力又再次转回了庆典上,在白胡子都老的宣布下,“乌饭节”庆典开始,猞巫上了巫坛之上,在猞族节日祈福求神巫术中巫舞是非常重要的,舞者一般为男巫,而祈福求神的巫舞一般分为三个部:首先是净坛,意在去污秽净神坛,为迎神行罡布法做准备,然后是踩罡,踩罡是该舞的主段,由十二个罡步组成,最后是是请神。
请神则是在巫师的巫语下,由寨主或族长跪拜在巫坛之前,不停地跪求神灵现身,直至天上现出神灵之形,像“乌饭节”这种请公王神卜吉凶的巫术则需要寨主或族长代寨民向讨个卜卦,最后谢过神灵,再是寨民们以猞舞谢过神灵,这才完成了一次祈福巫术。
只见脸上涂着白印几乎看不出长相,身穿草裙的男子跳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锣,对巫坛一敲,大声喝道:“驾龙升天,随凤见神!”话音刚落,寨民们都速速下跪,只见盘古稀已伏在地上,于是只见那巫师将赤着的脚分开,呈马步状,双手拿着铜锣摆动,脚下踩着舞步,左右两**替着扫着巫坛前地上的土,只听他脚上绑着的铃铛发出有神秘的“铃铃”声,那巫师脸上一阵怪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人怎么我没见过?”布诺偷偷瞄了那巫师一眼,暗暗说道。
“你没见过的人多了!”翁蓝淡淡地说。
“可是……”布诺心中就是有些怀疑,他的先祖统及族内巫师,一领“文科”和“武科”两派猞巫,自已虽不才,可也是对这一带寨落中的巫师了如指掌,这人去是从未见过。
对于猞巫的文武之分,这里有必要作一下说明,猞巫扮演了沟通阴阳两界的使者角色这自不必说,但猞巫却是分为两类:“文科”人称乌头道士,主要宗教活动是为死者超度;“武科”人称红头道士,主要从事斋醮祈福、设坛驱鬼、拔殇(即“超度亡魂”)之事。
畲族中流行一句谚语:“山哈做生,华老做死。”意思是猞族请巫师主要是为现世利益,汉族请巫师则多是为死人超度,这也是汉族巫师与猞巫之间的差别。据说猞巫的“法门”来自闾山和茅山,“法力”无比,因此猞巫都藏有两颗法印,一为闾山印,另一为茅山印。便不论是“文科”还是“武科”、闾山还是茅山,猞巫大多为父子传继,只有少数纳徒承宗。所以方才布诺的怀疑确有根据,他先祖一统族内文武二巫,猞巫一脉各留下家族名册,如若同为猞巫他们常会有聚集会面交流之时,而布诺却从未见过这个作法之人,这确有些怪异之处。
见翁蓝无理会自已,布诺便是一阵疑惑,或许是因为那巫师脸上涂着白印无法认出其真容的缘故吧,布诺暗自想着。但接下来那巫师做出的这一个动作却让布诺心头猛地一震,只见那巫师从怀中摸出一块不知名的封印般的东西,眼神闪烁地看了四周低伏的人,然后拿出一把刀将自已的手心割破,将封印迅速按在手心之上,然后口中竟念起了听不懂的咒语来,布诺偷偷瞄去,只见他将封印一挥而去,那封印竟在他的咒语声中飞入了公王神坛内。
“不妙!”布诺心中大惊就想站起身来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