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其犯事儿的频率太快了,曾多次被我们处理过,还被我和胖子用胶皮警棍狠归拢过,打得丫拉尿了一裤子。
不过,别看这武冈性情有些混不吝,却侍母至孝,绝对的孝子。一次,这孝子的老母犯了心脏病,急需住院,可武冈是挣一个花俩的主儿,家无隔夜粮,哪有钱啊,和那帮狐朋狗友张嘴一借,一个个的都开始哭穷,把他都急尿叽了,最后万般无奈,想起我们俩是他的帮教警官,遂给我们俩打了电话,那么大一老爷们,在电话里愣是哭得跟个怨妇似的。
我和胖子连夜用车将他母亲送到医院,又找人联系住院,所有费用都是我们俩垫付的,事后又给他们母子申请了低保,弄得这小子对我们感恩戴德的,见了我们就跟见了亲人解放军似的,那叫一发自肺腑的热情。
进到武冈那黑黢黢的屋里,胖子劈头第一句话就问道:\"你小子原来不是住在青松路那片吗,你啥时候搬这儿来的,怎么没到警队备案,你找病呢是吧?\"
我看着一脸凶相的胖子,心里暗自苦笑,心说咱们如今都已经是逃犯的身份了,你丫这见了重点人先盘问的职业病还没痊愈啊。
武冈显得有些紧张,鼻子尖都冒汗了:\"那啥,我这不是找了个正经营生做嘛,搬到这里上班近一些,完了也能经常去我妈的坟头看看,照应一下……\"
武冈这一说,我才注意到,在昏暗的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镶着黑框的老太太的照片,这才知道武冈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我们俩安慰了武冈几句,闲聊中,知道他已经不混社会了,现在在一家酿酒厂里打工糊口。
我突然想起武冈以前曾在一些迪厅里个给人看场子当打手,应该认识经常在那些地方兜售毒品的张小利,就问他了不了解张小利这个人。
\"张小利,那个假娘们?\"武冈有些不屑地一撇嘴,\"我太认识他了,原来混得啥也不是,傍着一个开麻将馆的老娘们吃软饭,后来好像是靠上了你们公安局的一个人,完了就开始倒腾药儿,就发了,那孙子没义气,见钱比爹都亲,不是个jb东西,他咋地了,掉脚儿(被抓)了,你们积点德儿。直接毙了他得了,太jb祸害人,专门向那些半大孩子卖药儿,作损啊,操他妈的。\"
\"他倒腾什么药儿?\"我心里一动,追问了一句。
因为我知道住当地,吸贩毒的圈子一般都有代号,比如猪肉代指病毒,轮胎代指麻古,追龙代指用鼻子吸粉,拍针代指静脉注射,吸毒的群体之间互称道友,一只货代指一克毒品,上山代指被抓住后从戒毒所送去劳教所,上高楼代指在戒毒所戒毒后转移到看守所关押等,但用倒腾药儿来代指贩毒,却是头一回听说,便想问个究竟。
\"哎呀,你们行不行啊,还当警察的呢,你们真不知道啊,咱们雅尔市的毒品,大部分是从医院里流出来的,圈子里老早就用倒腾药儿作为毒品进、出货的黑话,你们也太奥特曼了,呵呵\"武冈得意地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