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贱人,太后娘娘在此,她不出来领罪,难不成要太后娘娘亲自进殿去,来人啦,还不快将她给本宫拖出来!”贵妃见太后脸色微变,心知太后动怒了,便厉声喝道。
“是!”冯清州应了一声便要带着太监小卫子等人冲进去。
吴书来怕太后,却不怕他们,便拦住了众人,喝道:“大胆奴才,未经皇上传唤竟然敢闯入皇上的寝殿,找死不成!”
宫中有规矩,皇帝的寝殿若是未经传唤,任何人不得入内,这也是众人为何到了这寝殿外头却不入内的缘由。
在场众人,除了太后娘娘只怕任谁也没有那个胆子,即便是贵妃也不敢,只得虚张声势派奴才进去。
冯清州等人被吴书来这么一吓,顿时退回了贵妃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太后瞥了贵妃一眼,略带一丝警告的意味,随即对身边的秋嬷嬷道:“派人给哀家搬一把椅子来!”
“娘娘!”秋嬷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既然她不愿出来,哀家便在此候着!”太后虽一脸笑意,眼中却是一片冷色。
“太后娘娘万万不可,这天寒地冻的,您的身子要紧啊!”纯妃一脸焦急的说道。
“是啊,太后娘娘您三思!”嘉妃也附和道。
太后却微微抬手,示意她们不必多言。
贵妃心中却是畅快无比,太后此举便是绝了那魏凝儿的退路,虽然贵妃也不知为何昨日陪在皇帝身边的是魏凝儿,但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是最好的。
寝殿内,魏凝儿也是坐立不安,当她听身边的小宫女告诉她太后娘娘在外头坐着侯她时,浑身一震便急匆匆的要出寝殿去。
“姑娘,吴公公吩咐了,万万不能让您出去!”李嬷嬷拦住了她。
“嬷嬷你让开!”魏凝儿自然不愿出去受辱,可此时她魏家人的生死都攥在了皇帝手心里,太后是皇帝生母,若太后在外头着了寒气病了,那皇帝只怕会怪罪与她,到那时,保不住魏家人的性命不说,只怕牵连到的人更多。
“让开……”
“姑娘……”李嬷嬷不敢大力与魏凝儿拉扯,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了寝殿。
刚出寝殿,衣着有些单薄的魏凝儿便感受到了刺骨的冷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而寝殿外头,太后坐于大红的木椅上,贵妃等人站在她两旁,
魏凝儿一步步的走了过去,没有丝毫的怯懦,在太后身前站定,缓缓跪了下去:“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魏凝儿!”太后眯起了眼睛。
“奴婢在!”魏凝儿恭声道。
“留宿养心殿,你可知罪?”太后沉声道。
“奴婢知罪!”魏凝儿头也不敢抬。
“欲用烛台行刺皇上,你可知罪!”太后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魏凝儿微微一滞,这个罪名她无论如何都担待不起,她死了不打紧,却要保额娘与哥哥周全。
想到此,魏凝儿定了定神道:“启禀太后娘娘,奴婢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行刺皇上!请太后娘娘明鉴。”
“不敢?你还有何不敢?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敢抵赖,哀家看你是活腻了!”太后冷声道。
“太后娘娘明察,奴婢并未拿烛台行刺皇上,是奴婢不小心碰倒了那烛台,奴婢便捡了起来,恰好那时正好有人进了寝殿,奴婢衣衫不整,慌乱之下跌了一跤,这才让人误会了!”魏凝儿心中无比冷静,面上却很是惊慌,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你当哀家是三岁小孩?任由你糊弄?别的事哀家可以不管,可以不计较,只要皇帝喜欢哀家便不会多说一个字,可哀家决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皇帝,即便你是不小心,哀家也留不得你!”皇帝是她唯一的孩子,是她一生最为在乎的人,她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哪怕是潜在的危机,她也要除去。
看着跪在地上的魏凝儿,太后并不愿这宫中有任何的血腥,虽有些不忍,却也饶她不得,便对太监马仁毅道:“拿上来!”
“是……”太监马仁毅应了一声,便往后高声道:“拿上来!”
只见一个小太监弓着腰抬着一个托盘小跑着上前来。
马仁毅将那盖在上面的白布给拉开,里面放着一壶酒、一把匕首、一条白绫。
“给她!”太后沉声道。
“姑娘请!”马仁毅从小太监手里接过了托盘躬下身去,对魏凝儿道。
魏凝儿抬起头,随即闭上了眼,今日她定然难逃一死了,但她不能连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