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凝儿却不为所动,恭声道:“皇上,请皇上恩准臣妾留下陪皇后娘娘,这些日子来臣妾每日都来长春宫,昨儿个甚至还抱过七阿哥,兴许臣妾也染上了天花,太医不是说了吗?有时染上天花也要十多日才会病发,臣妾还是留在长春宫吧!”
皇帝闻言微微一滞,脸上猛的抽搐了几下,定定的看了她片刻,拂袖而去。
“凝儿,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皇后没有料到她竟然会留下来,还搬出这样的借口,惹得皇帝龙颜大怒。
“娘娘,嫔妾并没有说谎,臣妾昨日的确抱过七阿哥!”魏凝儿看着皇后,无比镇定的说道。
“你!”皇后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半响才道:“木已成舟,本宫又能如何?只是连累了你!”
“娘娘万万不要如此说,嫔妾能有今日全仰仗娘娘庇佑,如今娘娘有难,嫔妾岂能袖手旁观,嫔妾会陪着娘娘,直到七阿哥痊愈那一日!”
皇后闻言却有些恼怒了,沉声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以身犯险,本宫陷在这里头也就罢了,你又何必趟浑水!”
魏凝儿闻言只是低下了头,并未多说。
皇后叹了口气,让初夏带着魏凝儿找了一处偏殿住下了。
“小主,喝茶!”冰若倒了一杯茶给魏凝儿。
“冰若,七阿哥只是个孩子,稚子无辜,她们竟然下了这样的狠手,就不怕报应吗?”魏凝儿语中满是愤怒与心痛。
“小主您是说,是有人故意使的坏?”冰若深吸一口气说道。
“本宫虽不敢肯定,可……七阿哥只是个孩子,身处皇宫之中,去哪里染上的天花?他身边的乳母与宫女们,平日里皇后娘娘也看的紧,是不许她们离开长春宫的,长春宫的奴才们至今安然无恙,染上天花的却只有七阿哥与贴身伺候他的人,如何不叫人怀疑!”魏凝儿满脸愁容道。
“娘娘您为何不告诉皇后娘娘?”冰若急声道。
“娘娘如今担心七阿哥安危,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本宫若告诉了她,不是让她更难受吗?更何况本宫只是怀疑,却不知是谁下的手,也无从查起,为了防止天花蔓延,贴身伺候七阿哥的乳母与宫女、太监都被秘密处死了,即便有蛛丝马迹,也断了!”魏凝儿轻声道。
“小主您如今也被困在长春宫,不然兴许能打探到什么,奴婢不懂您为何骗皇上与皇后娘娘,您昨日明明没有抱七阿哥的!”冰若很是不解。
“冰若,如今七阿哥身染天花,很是危险,皇后娘娘她爱子心切,难免因伤心过度做出一些让人担忧的事儿来,本宫留下来,一是要看住皇后娘娘,不让她接近七阿哥,二来,防止有心之人借机害皇后娘娘,本宫不能让皇后娘娘也染上天花!”魏凝儿沉声道。
“所以您不惜以身犯险?小主,奴婢知道您心善,可如今人人自危,谁不怕死?宫里人个个都和长春宫撇清关系,离的远远的,只有小主您自个凑上来,若是有个好歹……。”冰若说到此有些呜咽了。
魏凝儿叹息一声:“冰若,你回延禧宫去吧!”
“小主当奴婢是什么人了?您都不怕,奴婢还会怕吗?奴婢就是担心您!”冰若有些委屈,不禁哭出声来。
“好,是本宫的错!”魏凝儿苦笑道。
冰若闻言不敢再言,却下定决心要好好的护住自个的主子。
皇后虽然担心七阿哥,可毕竟是一国之母,经历了诸多的风浪,如今担心七阿哥,日日备受煎熬,却耐着性子,并未去见七阿哥,魏凝儿也日日守在她身边,以防不测。
翊坤宫中,娴贵妃正听五阿哥说起今日在上书房的趣事,脸上时不时露出了笑容,愉妃坐在一旁,却不敢插嘴。
待五阿哥说累了,娴贵妃才摸着他的小脸,有些爱怜的说道:“永琪,先和嬷嬷去用些点心,歇息一会再看书吧,不然明日太傅检查功课,你可得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