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钟不到,窦一凡就被手机的闹钟给吵醒,勉强睁开双眼,落入眼里的是窗外刺眼的艳阳。他拍了拍沉重的脑袋,昏昏沉沉地拖沓着双腿往洗手间走去。对着镜子看了一眼两眼胀红的自己,窦一凡用力地敲了敲脑壳,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他到底是怎么回到宿舍的。
昨晚他借助李慕云气走了叶子君,吴子胥也追了出去。后来他就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再后来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叶子君到底还是没有留下,四年多的爱情长跑也终结了。窦一凡的心还是酸酸涩涩的,可是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或者是一种难言的痛,又或者是一种突然间的失落,又或者是一种落寞的释放。
原本以为叶子君真的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女人,两人掰了也就掰了,也不存在任何为难和纠结。如果是这样的话,窦一凡起码心里还有一种怨恨她的理由,或者也是一种自我激励的借口。
叶子君不是嫌弃他收入低吗?那他就好好干,干出个名堂来,让这个女人好好地瞧瞧当时她嫌弃他是多么错误的选择。可是闹了半天,原来叶子君并没有脚踏两条船,并没有因为窦一凡的家境和收入而离开他。也就是说,窦一凡恨得牙根痒痒的并不是事实,而相反的是窦一凡却无意之中被提醒了另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和叶子君之间的差距。
突然间,窦一凡发现叶子良的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或者在叶子良眼里,作为叶子君的哥哥,作为一个疼爱自己妹妹的哥哥,那天晚上他在电话里对窦一凡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不管是从柳水市和舟宁市两个城市之间的经济水平差距来说,还是从现在两人两地分居的事实来说,窦一凡和叶子君的爱情都抵不过现实的推磨。
想到这里,窦一凡无声长叹。或者叶子良的这个玩笑并不算大,反而是十分的理性的。那天晚上的那个电话就如同是一个晴天惊雷那样地惊醒了窦一凡对现实的认识。
默默地拿起洗手盆上面的剃须刀,窦一凡对着镜子将自己似乎是在一夜之间长出来的胡须渣子清理干净。爱人没有了,工作又是这样不死不活的。窦一凡已经想不清楚自己这么老老实实地一大早从床上爬起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今天是周一,按照规定市府办会开一个办公室会议,统一部署一下这个星期的一些中心工作。当然,这些办公室例会经常会因为某个领导的出差,或者是某些工作安排也不了了之。所以,什么办公室例会也就形同虚设。
上面来了任务,于坤明自然会安排人手干活。如果上面没有任务,那么整个市府办除了当天的轮值人员之外基本都是踩着点回办公室泡茶看报纸闲聊八卦之后再踩着点回家,该买菜做饭的买菜做饭,该带小孩的带小孩。像窦一凡这种没有什么家庭拖累的单身汉就直接奔赴食堂吃饭,再回宿舍。
这种生活才是劳逸结合,才叫河蟹嘛!
不过,窦一凡可没有像别人那样的洒脱。他还是十分珍惜能够在舟宁市市政府办公室工作的机会,所以他不像王晓刚那样的官二代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是在办公室泡茶看报纸就是出去泡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