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点道理窦一凡还是懂的。知道得太多的人往往死得更快，窦一凡还想留着条小命笑看日出日落呢，又怎么会不识趣地去暴露施德征的私密。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坐在徐一鸣对面的施寻盛端着酒杯站起来，打破了僵局。他上前几步走到徐一鸣的身边，扬了扬酒杯，高声笑道：“一鸣哥，来，我敬你一杯。咱哥俩干一个！”

听到施寻盛这句话，呆坐在一边充当透明人的窦一凡愣了愣，心里诧异的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施寻盛竟然随口就称呼徐一鸣这个市长面前的红人为‘一鸣哥’，并且以‘咱哥俩’来描述两人之间的关系。难道施寻盛跟徐一鸣的关系真的铁到了‘哥俩好’的地步了？

“施支队客气了！”徐一鸣也站了起来，朝施寻盛微微地点了点头，随意地沾了沾杯沿又放了下去。相对于施寻盛的肆意，徐一鸣的情绪却收敛得多，似乎是想刻意地要跟施寻盛保持一定的距离。

施寻盛打破局面率先敬了徐一鸣的酒之后李勇赞也站了起来，徐一鸣同样十分随意地跟李勇赞碰了碰杯，并没有喝多少。就在窦一凡纠结着要不要像其他人那样上前敬酒时，坐在首位的徐一鸣突然端起酒杯笑着对他说：“一凡，咱们来一个？”

“啊？哦哦……我敬你，徐秘书长！”窦一凡差点被徐一鸣出其不意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徐一鸣手中的酒杯，窦一凡慌乱地站了起来，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地颤了颤。

“小伙子，咱们干了！一口不剩，滴水不漏，怎么样？”让在场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一次徐一鸣并不像刚才跟施寻盛和李勇赞的客套那样只是沾了沾杯沿，而是仰头一口闷了下去。

“是，是，徐秘书长，滴水不漏！谢谢徐秘书长！”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窦一凡心照不宣地学着徐一鸣仰头吞下了这一杯酒。

重新落座的窦一凡脑袋有些发沉，可是他却清楚地感觉到四周射来的目光似乎比刚才他刚刚走进这间包房时的不以为然复杂得多了。

徐一鸣并没有在4080房里面呆多久，在跟窦一凡喝完那杯酒之后他就借机第二次敬了敬大家。随后没多久，徐一鸣就离开了周立铭这边的包房。

那天晚上窦一凡的惶恐不安让他的注意力始终无法完全集中。徐一鸣走后周立铭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喝了多少酒，窦一凡都没有怎么注意。头重脚轻的窦一凡只知道徐一鸣走出4080房之前还十分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几句客套的勉励。

那天晚上被林晓如派遣去接周立铭回家的窦一凡在被拉入酒席之后的结局就是人事不省地被人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