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一场雨水将北京城如同棋盘般的街道洗刷之后,天空即刻挂上一盏烈日,可谓是将这座古城又洗又晾晒。
顺天府衙,公堂。
在得知今日公审的消息,一百多名士子和百姓纷纷涌进顺天府衙,齐聚于堂下进行听审。有的人想要目睹林文魁的风采,有的人则是关心案情,更多的人其实是无所事事。
十二名手持水火长棍的高大衙差分列于公堂两侧,将手中的长棍捣在青砖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彰显着公堂的威严。
身穿着三品官服的林晧然闪亮登场,径直走到案前坐下,头顶着“公正廉明”匾,背靠着海水月牙儿屏风,握起惊堂木拍下道:“带人犯”。
随着这三个字落下,当即有人领命而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犯什么事了?”
却见一名身穿华衣的青年男子被两名捕快强行押上堂来,虽然这名男子奋力挣扎,但却无法拗得过这两名身强力壮的捕快,被推着来到了堂上。
“启禀府尹大人,疑犯已经带到!”张捕头将人押到,朝着堂上的林晧然拱手施礼道。
咕……
华衣青年男子来到了公堂,抬头望着坐在公堂上的林晧然,发现毅然正是顺天府尹林文魁,却是忍不住咽了咽吐沫。
林晧然对着张虎轻轻点头,目光落向华衣青年男子身上,充满着威严地质问道:“黄郎中,你见到本府尹为何不跪!”
这人并不是他人,而是仁义堂的黄郎中,将张老太案件引向复杂化的人。
“小人黄门卿叩见府尹大人!”黄郎中心里顿时一慌,当即规规矩矩地跪下道。
虽然他平素嚣张惯了,但向来都是欺软怕硬,他只是在平头老百姓面前逞威风,而在大人物面前却是乖乖做孙子。
林晧然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可谓超然,冷漠地打量这个公子哥般模样的郎中,却是沉着脸询问道:“黄郎中,你可知本府尹为何将你提到这公堂之上?”
“启禀府尹大人,小人乃一名救死扶伤的郎中,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还请大人明示!”黄郎中当即仰着脸,显得极为无辜地说道。
堂下的士子和百姓同样不知晓缘由,便是纷纷困惑地望向了堂上威风凛凛的林晧然。
林晧然望着跪于堂下的黄郎中,当即不屑地指责道:“救死扶伤?若你真是救死扶伤的郎中,那就不会任由张老太太被病痛折磨,而没有伸出援手了!”
“府尹大人,原来您是因为这件事将我提到公堂啊!”黄郎中的心里顿时一松,当即进行辩解道:“那个祖传的药方所需上百种药材,小人要价五十两很合理,只是柳氏不舍得那区区五十两纹银,这才让到张老太枉死的!”
“穷,是一种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