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云子停住脚步,却没有命令日本特务停手,又是一刀划在男孩稚嫩的脸蛋上。
井上云子才一摆手,命令行凶的日本特务住手。
“我已经答应你招供了,你为什么还要伤害虎儿?”服务生满脸泪水,声嘶力竭地质问,却显得尤为无力。
井上云子拿出一块手帕,走到男孩的面前,温柔地擦去男孩脸上的血水。
男孩吓得向后躲去,奈何被人按着,根本躲不开。
“虎儿,你要记住了,你脸上的这两刀是因为你二叔而受。如果他一会儿说了假话,你的脸蛋上恐怕还要再来一刀。”井上云子温柔的声音好似在哄孩子的母亲,却听得人不寒而栗。
“恶魔!”服务生瑟缩着,这会儿的精神折磨,远比之前的肉体折磨来得更可怕。
“我喜欢这个称呼。”井上云子自信地笑了笑,“因为只有恶魔才能掌握人的生死。说吧,到底是谁想杀谷巽?”
“是军统。”服务生不敢不招,“我是军统安排在茉莉咖啡厅的人,负责监视来这里的权贵。那天接到沈丘的命令,才在谷巽的水杯中下了河豚毒。”
在谷巽点餐前,服务生曾为他上了一杯清水,河豚毒就下在了那杯清水中。看着谷巽喝下后,服务生再上咖啡时,又将水杯倒掉,处理了物证。
“果真是军统。”井上云子并不意外,满意地点了点头,命令道:“把这个孩子带走。”
“你要把虎儿带去哪里?”服务生惊恐地质问。
“放心,我可是个守信用的恶魔。”井上云子柔柔一笑,“我答应你,你招供就不会杀他,就一定不会杀了他。”
井上云子快步走出监狱,出了地牢,看向一旁还在抽啼的男孩。
男孩明明满眼的泪水,却是眼神倔强,正仇视着她。
她的脑中不禁闪过十几年前,她第一次见那个男人时,年少的他也是这个眼神。那时候的他,并不强大,她以为他活不下来。但是,他却用他的倔强活下来了。
“把他送去基地。”井上云子命令道。
“嗨!”日本特务压着男孩离开。
井上云子看着男孩离开的方向,轻声道:“六号,你还好吗?你等我。”
她抬头看向天空,向来纯净无害的双眼中写满了期待。
一名日本特务快步走了过来,报告道:“报告课长,收到线报,军统已经发现我们监禁茉莉咖啡厅服务生一事,有可能劫囚。”
井上云子镇定地看向来禀报的日本特务,命令道:“放消息出去,我们将转运人犯。”
同一时间,陆云泽走进军统的监狱。
监狱的环境虽然很差,但邵阳这次并没有遭到之前的严刑逼供。
休养了一阵子,气色好了很多。
见到陆云泽来,邵阳并不意外。
“想不到,我最后要靠你救我。”邵阳自嘲一笑,问道:“为什么?”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陆云泽还是那副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对邵阳的感激并没有任何的兴趣。
“是为了谢婉儿?”邵阳执意问道。
陆云泽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知道谷巽死前确实中了氰化物。但你的尸检报告中说他中了河豚毒。这也是宋庆慈手中目前最有利的证据。如果事情与你无关,你根本不需要在尸检报告中作假。”
“我没有作假,谷巽确实是中了河豚毒。我只是隐瞒了氰化物的一事。”邵阳肯定地道。他验出河豚毒时也很惊讶,他还以为宋庆慈他们会在这份尸检报告的影响下,去调查下河豚毒的人。
邵阳想到的事情,显然陆云泽也想到了。
“我怀疑河豚毒与宋庆慈有关。”陆云泽近乎肯定地道:“如若不然,他不会这么急于定你的罪。甚至暗中对你严刑逼供。”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轻易不会放了我。”邵阳看着陆云泽,忽然认真地问:“你就是六号,对吗?”
陆云泽没有接话,盯视着他。
“但是这世上不只有一个六号。有很多案子不是你做的。”邵阳肯定地道。
“是。”陆云泽索性承认了。他知道,即便他不承认,邵阳也锁定了他就是六号。
“茉莉咖啡厅外,谢婉儿照片里拍到的人就是你。”邵阳语气肯定地又道:“你之所以知道谷巽中了氰化物,是因为你在谷巽中毒后,接触过他。所以拿走公事包的人一定是你。”
即便他都已经猜到了,陆云泽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赘述。
“我们已经找到了当时端咖啡给谷巽的服务生。他如今被囚禁在特高课的监狱中。相信特高课收到我们刻意放出去的风声,一定会对他进行转移,到时候我们便可以在路上劫出他。”陆云泽顿了顿,继续道:“宋庆慈那边也会想找到他当目击证人。只要我们先宋庆慈一步找到他,你就会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