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大手一挥道：“那我们回去继续唱歌吧！”

再次回到包间里，方脸老头一扫刚才的沉闷气息，选了两首现在当下最流行的歌曲，然后带着我们一起跟唱，热烈的气氛很快就让我忘记刚才所受的委屈。

他们临走的时候，每个人给了两百块的小费，而我却被他们叫到了包间外面。

方脸老者拿出一撂钱来塞到我手里道：“这点钱呢，是给你赔礼道歉的钱，不多，一千块。”

我哪敢收啊，赶紧的推脱说我不能收这钱，今天的事就过去吧，只要以后常来消费就成了。

我们培训的时候就讲过，不能一回把客人给宰疼了，重要是回头客，回头客多了，收入自然就上去了。

但方脸老者却是把脸一沉道：“让你拿着就拿着！做错了事就得认赔！不过你还真不简单，在这种风月场所里能够做到洁身自好的人并不多啊，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送走了他们之后，揣着这一千块钱，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钱是到手了，但我也的确是受屈辱，而不是什么样的屈辱都能用钱来补偿的。

我赶回去帮着她们把包间打扫干净，刚一进去朵朵就走上来问：“喂，刚才那老头儿又给了你多少钱啊？”

红红也过来醋意甚浓的说：“啧啧啧，一个锅里还做出两样饭来了，我们他妈的也被那些老男人给摸了个遍，怎么偏偏就给你一个人加小费呢？”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要说尊严这东西吧，有时候挺矛盾的，你如果觉得它值钱，那就是无价这宝，如果你觉得它无所谓，那它还真就是一毛不值。

“喂，我问你嘿，收了多少钱啊，拿出来看看不行啊？”朵朵推了我一下催促道。

我惹不起朵朵她们，只得把钱拿了出来，结果却被红红一把抢了过去，她兴奋的数着，一张……两张……三张……

“哇，整整一千块啊！咱们三个分了它吧！”红红眼睛都红了，也不问我是不是同意，直接从里面抽出来四张还给了我说：“姐们也不欺负你，多分你一百，我们俩拿小头，一人三百。”

捏着手里的四张毛爷爷，我是欲哭无泪，敢怒不敢言，本来我是不想让这钱现世的，毕竟听樊姐说孙学武规定了，小费超过三百的话，多出来的就得上交。

没办法，我只能认了，我拿起扫把开始收拾屋里的垃圾果皮和空酒瓶子。

“喂，你们两个给我机灵点哈，把自己的嘴巴管严了，谁要是乱嚼舌头把这事给说出去了，到时候可别怪老娘手段毒辣！”

公主小清跟小琼做为新来的员工，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全都唯唯是诺的点头。

这时候红红却在朝着朵朵使眼色，一直朝我这边指，朵朵自然立马明白了红红的意思，她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道：“春妮，你，我就不用再嘱咐了吧，管好自己的嘴，别给自己找麻烦，明白吗。以后可以跟我朵朵混，谁要是欺负你就跟我说，我罩着你！”

说完之后，她们也不打扫卫生就得意洋洋的走了，只留下我和小清她们俩。

“春妮姐，刚才那两个女的是这里的老大吗？”小琼凑过来低声的问我，我摇了摇头。

“那你凭啥把钱分给她们啊，不是说谁收了小费就算谁的吗？”小琼替我打抱不平的报怨道。

我还没说话呢，小清已经把小琼扯到了一边去，低声训斥道：“好好干你的活儿得了，哪那么多废话！”

再次回到候客区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大厅里的慢摇舞曲还在响着，舞池里霓虹闪烁下如同梦中的仙境一般，这时候已经聚集了百十号男男女女，已经到了最热闹的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