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竟然颇为意外,原来是贾司琪。
再草草的看了一眼周边的环境,发觉是更不陌生的医院。
原来刚才只是做了个噩梦吗?可是为什么这么真实,让自己难过的都快死掉了?
“是不是哪里疼?”贾司琪坐在病床旁边,见她一个劲的落泪,于是将板凳拉近了一些:“说出来,我去告诉医生。”
梁似染只是摇头,刚开口就被呛到,只能不断地擦泪。
“这里是安全的,别怕。”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贾司琪竟然面露红晕,有些别扭的伸开双臂,试图将她抱入怀中。
梁似染此刻情绪处于最脆弱的阶段,看到摆在眼前的宽慰,忍不住一把扑了上去。
她的脸贴在贾司琪的怀里,泪水吧嗒吧嗒的落下,内心一片怅然。
已经够了,她付出了那么多却永远得不到回应,再这么下去会痛的更厉害。
她不想让自己再承受这种窒息般的痛楚,是时候学着放下这段感情了。
“没事了没事了。”贾司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道:“现在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梁似染只是哭泣着点头,根本没办法说出话来,她拥抱贾司琪的双手也很用力,似乎这是眼下唯一能救自己的稻草。
看着怀里人儿这副脆弱无助的模样,贾司琪的眼神里充满了疼惜。
他的心里因为看到了那一块块乌青黑紫,而处于焦虑和暴躁的状态,但是他没办法发泄出来,生怕吓到了梁似染。
这种情况不是很对劲。
他以前对待女人,从来都是玩乐自如。
什么时候会像这样,只想抱着梁似染给予安全感,其他任何事都不想做?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看到云伊诺被揭穿的那一刻,一种莫名的冲动在心中浮现,怎么都压抑不下来。
像是在邀功一样,他打电话给了梁似染,要求被请吃饭。
虽然听到了委婉的拒绝,但是他仍然不肯死心。
他想见到那张对自己总是气鼓鼓的小脸,想看到那双眸子望向自己时露出的光亮。
这个念头让他难以克制,所以哪怕是进行威胁也要得逞。
第二次打电话给梁似染,却一直没有人接起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安。
第三次打过去,结果听到了令他整个人的心脏都揪起的哭泣声。
他试图问出梁似染的位置所在,可是电话那端已经没了声音。
那一瞬间,一种平生未有过的恐慌出现。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记得疯了一样让人追踪电话IP地址,然后开车一路狂飙去找人。
看到躺在小巷子里的娇小人影,他在那一刻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手脚冰冷。
他最初应该在电话里用尽威胁的手段,说什么都不要让小可怜一个人去找他。
小可怜那么好欺负,多威胁几次肯定就妥协了。
偏偏他当时开心的不得了,根本没有多想这些。
直到十几分钟前,他守在病床边,看着刚刚脱离了危险的梁似染,内心还是在不断的懊恼着自己的疏忽。
或者今天就不该让小可怜请他吃饭的,天色那么晚,对一个女孩子而言,本就是不太安全的。
为什么自己的一念之差,居然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更让他感到难受的是,被派去调查的人很快给了回复,这次小可怜被打,似乎是和云伊诺有关系。
这下子,他更加不安和自责。
导致梁似染被打的一身是伤,还差点没了性命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他自己!
那场发布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用担心被任何人追查到幕后操纵者是他。
可总归不能避免有心之人,会认为这是梁似染泄露出去的消息。
想到这里,贾司琪轻轻地抬起手,揉了揉怀中人儿的脑袋,试图将其抱得更紧一些。
夜色更深了,闻越荐打开房门,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面色有些不自然。
他走到了梁似染的房间门口,迟疑了约莫半分钟,这才抬手轻轻地敲了几下:“你睡了吗?”
房间里面没有人回应。
他短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走,可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来:“我想和你谈一谈。”
房间里依然一片沉寂。
隐隐感到有些反常,闻越荐微微蹙眉。
他安慰好云伊诺之后,拒绝了留下过夜的要求,选择赶回了家中。
至于为什么?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心里其实有一丝丝愧疚。
虽然梁似染出尔反尔,揭穿了云伊诺;但是说到底,她才是最初的受害者。
再回想离开家之前说的那些话,态度似乎有些过硬了。
或许大家应该坐下了好好谈一谈,这样也许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