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灵在他身后站了很久，他都没有丝毫察觉，直到慕雪灵开口：“爸。”

“恩？”慕少琛蓦然回首，看着身后站着的慕雪灵，连忙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恩，忽然，就想过来看看。”慕雪灵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不远处深蓝的人造大海，想起往事，看着父亲慢慢苍老，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恩，这个地方，你跟你哥哥从小玩到大的，如今，却荒废已久了。”慕少琛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远方，不再说话。

看着他，慕雪灵想起他们之间的僵持，还是忍不住问道：“爸爸，您跟哥哥这几天是怎么了？看你们也不说话，妈也不敢问。”

呵呵……

听着慕雪灵问出来，他可真的是有点哭笑不得，那件事情，跟她息息相关，他又如何开口？难不成直接告诉她，她根本不是慕家的孩子？自己的父母早就已经亡故？

不，他不可以，慕雪灵虽然性格像贺滕非，但是却从未做过什么伤害他们任何人的事情，只是偶尔性格有点倔强，可无论如何，她都是一个小女孩，当年的事情不是她可以选择，更非她的错。

“灵儿，你知道吗？人的这一辈子，总是要做很多错事，有的让人能够后悔一辈子，但是有的还可以弥补，有的，却只能将懊悔带进棺材，我自认从来没做错过什么，也从没对不起任何人，但是，唯独除了你的妈妈，我让她受过很多常人都无法理解的哭，也曾经狠狠的伤害过她的心，这些事情，你们从来都不知道，你们也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记得，无论以后如何，都要对你妈妈好，对她百般的孝顺……”

慕少琛说的很奇怪，好似自己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般，慕雪灵也插不进去话，只能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却也听不懂。

慕少琛就那样一直讲着，越讲到最后，背影越显得落寞，他甚至不敢看慕雪灵，一看见她就会想起那个孩子，那个自己还没来得及听见他哭一声的孩子，虽说不是她克死了自己的孩子，但是毕竟，那个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二十年来，他将自己所有的感情跟疼爱都放在慕雪灵的身上，不知道那个孩子，会不会怨他，怪他，不认他……

“爸，您没事吧？”慕雪灵忍了好久，才扶着慕少琛询问道。

慕少琛却依旧望着那片海滩，一直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慕雪灵扶着他往回走，两个人的背影都被蒙上了一层谜，她时不时的偷偷看着自己爸爸的表情，对那句话的内容，也感到好奇，好端端的，说什么以前的事情，对不起妈妈之类的，难道，他跟哥哥两个吵架，跟这些事情有关吗？

可是就算是有关，那也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又何必大动干戈呢？呵呵，看来是哥哥自己无端的挑起矛盾了？只是，她也了解自己的哥哥，不是那么无聊的人，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但是自己也无法开口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