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文远在戴拿斯夜总会隔一个街区的地方就下了车,他需要观察附近的地形。远远地,两个硕大的汉字“皇朝”耀人眼睛,这是戴拿斯夜总会的另一称谓,只不过,京城本地人士更习惯于用皇朝的音译来称呼该会所,一方面,显得洋气,另一方面,京城之地,隐去皇朝二字,给人以低调之感。
对于周围的地形地貌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之后,靳文远驻足在夜总会对面的街上,想着某些高档夜总会通常都是实行会员制,没有会员卡很难混进去,是不是做一回梁上君子,从后墙附近爬到楼上去再说。
正打着这样的主意的时候,身穿印有戴拿斯英文字样工作服的待客泊车服务生,老远就冲着靳文远一路小跑而来。靳文远还在纳闷呢,服务生却气喘吁吁来到跟前,虽忙乱,却不失礼节,很是客气地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是不是靳先生?”
“嗯?”靳文远顿时充满了jing觉xing,这戴拿斯夜总会不会这么邪门吧,一个泊车服务生都认得他?
“你找靳先生有什么事情?”靳文远既不承认,当然也没有否认,淡淡问道。
服务生就更客气了,微一鞠躬,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道:“刘先生说,他在里面已经很久了,请您马上进去……如果……”
“如果什么?”
服务生一脸歉意道:“刘先生说,如果他请不动您,那么,还有您小时候青梅竹马的玩伴,华小姐,联袂相邀……”
“青梅竹马的玩伴?有意思……”靳文远脸se露出一丝自嘲地笑意,点头说:“我姓靳,至于是不是刘先生口中所说的靳先生,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就不会错的了……”服务生露出一脸如释重负之情,一抬手,道:“靳先生,您这边请。”
“那就有劳了。”靳文远表现出了足够的谦让,同样一抬手,让服务生走在前面带路。
戴拿斯夜总会五楼一间临街大包房内,一名身穿深灰se丝绸唐装的年轻男子使劲地把窗帘一甩,手里的夜视望远镜对着沙发上用力一扔,冷哼着说道:“我特么最烦什么,你们知不知道?啊,知不知道?”
一屋子的人,计有黑西装保镖四人,一名二十四、五的青年丽人,一名白衣白裤、年龄约三十不到一点的帮闲,此外,与一屋子人格格不入的是,靠在屋角沙发上,有一拿锉刀挫手指甲的汉子,三十出头、面容冷峻、面目棱角分明的男子,他的眼神尤为犀利,但在此刻,仿似全无听到唐装男子所说的一般,依旧专注挫着他已经磨得不再尖锐的手指甲。
白衣白裤的帮闲显然知道唐装男子意在何指,他附和着说道:“谁说不是……谁说不是呢……”
与唐装男子相隔不远的丽人,身穿一袭酒红se单肩晚礼服,姣好的面容,与紧致浮凸的身材,使得她很容易就成为在场的焦点。她“扑哧”一笑,显然是在笑那帮闲汉子只会说废话取悦于唐装男子,却马上成了所有异xing瞩目的所在--除了依旧挫手指甲的冷面男子。
白衣男子被嘲笑,不但不见其羞恼,反而一脸捉急地对丽人说道:“小莉啊,小莉,刚子正在气头上,你也不帮忙劝慰几句……”
“这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我一向都不会插手的……”丽人小莉一派优雅闲逸的气质,她的青葱玉指捏着高脚酒杯,杯中的液体比血液还要红润,酒杯摇晃数下,她忽然一仰脖子,小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痛快,真是痛快!”唐装男子使劲拍着手掌,指着小莉对身边的人说道:“看见没有,看见没有,爷就喜欢小莉这种不输于男人的豪爽气概!”说完小莉,他忽然又把话锋一转,一脸嫌恶地说道:“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靳文远这种人,虚伪,做作,忒他*妈恶心,你说一代客泊车的小服务生,他还非要和人客客气气……他这种人啊,不是我刘刚看死他,下半辈子,也就配和这些门童、小弟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