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希丽意识茫然的注视着停留在一点上的视线范围。
只是注视着,而没有试着做出任何努力。
投射在那儿的映像里,瑟希丽的眼镜清楚地看见了幼生体的目标锁定在自己的身上。
它灵活动着节肢回转巨体,然后将闪着漆黑光芒的尖角对准了自己。
巨躯移动时所产生的大气震动,先打到了瑟希丽身上。
“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快跑啊!动起来啊!我的脚!会死的啊!”一边让大气波动撼动着身体,瑟希丽带着些许不甘的,淡淡的接受了将要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命运。
碰。
瑟希丽被那一双冲天大角给撞飞,清脆的声音从肋下传来——肋骨起码断掉了三根。
真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连抓在右手里的,已经开裂的长剑也掉落地面,茫然凝视着朝自己不停逼近的幼生体们。
会死,自己会死。这个事实就活生生的摆在眼前,但她只能凝视着束手无策的自己。
“真的会死啊!”遗憾的吐出一口气。“可恶!”
然后这样低喃。
在这种地方束手就戮的自己实在太可恨了。
只是,脑袋虽然这样想,身体却没有动作,连动也不想要动。
与血液一起流失的气丝毫没有要复苏,要重新开始流动的样子,甚至因为大量失血,就连制造气制造的方法都想不起来。
大量出血甚至剥夺了思考能力。
也许就因为这样,瑟希丽才能不那么吃惊地看着在下一瞬间发生的画面。
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
绝对零度的冻气降临,在瑟希丽的眼中彷佛连空气分子的振动都静止了。
就像冷气将幼生体身躯内的水分子加以凝结,让它们全部停下了动作。
在这一刻,就仿佛是世界也屏住了呼吸!
咯啦,幼生体的头上出现了一道裂痕,就像是巨大的冰缝一样。
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咯啦。
幼生体在不断地碎裂着!
最初,是斜向错开的景象。
逼进至面前的幼生体身躯,斜向错了开来。
圆滑巨体分成上下两部,并朝着斜向渐渐错开。
上半部掉到了地面。
构造简单的就仿佛是没有的内脏从隐藏在甲壳下方的柔软腹部中滚出,那里是哪里?胃?瑟希丽不知道。
若有似无的体液一口气高高喷起,浓绿色的刺鼻液体撒落四周。
接着,在后面的幼生体也一个个斜向错了开来。
那是被锋利的利刃所切割开来。
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
仿佛历史在这一刻循环了,犹如诡异的莫比乌斯带一样,面前所有的幼生体通通的裂开了。
彭勇而出的绿色汁液溅了瑟希丽一身。
只在眨眼间,幼生体聚集的一角就变成了空白地带。
瑟希丽所在的地方,变成了真空地带。
“发生什么事情了........”瑟希丽因为失血过多脑子还不清醒,只能迟钝的如此的想着。
她边用茫然的脑袋思考那件事,拼命撑住身体不让自己因失血过多而在原地瘫坐下来。
将幼生体那副承受自己最大出力的攻击,也只会稍微凹陷的坚硬甲壳轻松撕裂的,究竟是何物?
完全看不到类似的物体。
只是说到现场气氛的变化……
气氛在这一刻显得十分的诡异。
周围一带,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那是一种强大、如同心脏鼓动般的感觉。如同血流似地搏动着,飘浮在周遭。
是这种感觉,横扫所有幼生体的吗?
这个答案并没有现实感,但一片混沌的头脑觉得这就是事实。
某人从一旁将呆若木鸡的瑟希丽拖了过去。
恐怕是瑟希丽部队里其中一个回过神的人吧。
那人将她拉至后方,并试着让她躺上在旁边待命的担架。
“白痴!冲的太快了!”是雪枫子,此时的她,由于污染兽的数量问题,而不得不离开狙击战线,进入现场杀敌。
“刚才的....是你做的?”
“不是!”雪枫子摇摇头,不是我,我只看到了一片红色的衣角。
红色的衣角?那是谁?
“从现在开始,将进入污染兽驱逐战的最终阶段。全武曲部的战斗学生们,请务必听从我的指示退至防卫栅栏后方。”
搜寻着发出声音的物体,看见了浮游在半空的微小片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