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渊肃然道:“了因确实结交满清不假,但却并非是死心塌地地投靠,而是贪慕荣华富贵而已。看在阿九的份上,我给了他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让他继续呆在满清那边,这是个秘密,请易女侠不要声张,也不要让方才的那个小子知道。”
易兰珠道:“既然是梦先生你替他求情,我就暂时放他一码,如果他还是不知悔改,别怪我取他性命。”
梦渊点头道:“这是自然,机会永远只有一次,若他敢欺我,难道我梦某人是心慈手软之人么。”
听梦渊说了采花案的情况,易兰珠道:“原来如此,你安排那孩子去找那个捕头,可是想假手他们救人?”
梦渊嘿嘿一笑:“救人当然是要救的,但除了救人之外,我还想替那个四王子扬扬名,让这地方的百姓看看,堂堂满清爱新觉罗的四王子,和那帮投靠满清的狗奴才,是些个什么样的东西。”
易兰珠也笑了:“这个主意虽不怎么光明正大,却是条一石二鸟的好计,若此事一成,想来满清要获得此地的民心,可就难了。”
梦渊心说你也太小看我了,梦某人用计,又何止是一石二鸟那么简单。。。。。。
易兰珠若有所思地问道:“梦先生,你先前把唐晓澜那个孩子差开,又嘱咐我要瞒着他了因的事,可是对他有什么看法?”
梦渊略一沉吟道:“他既然和易女侠你有些渊源,待此间事了,就请易女侠你带他回去砥砺几年好了。不过按照梦某人识人的经验,却有些看不透此人的前程,是否和你我是同道中人。”
易兰珠微嗔道:“看不清此人的前程?请梦先生你说得清楚些?”
(警告,试图泄露重要信息,若再次尝试,将予以重罚。)
梦渊一咧嘴,伸手一指天道:“事关天机,不可泄露。”
易兰珠瞪了他一眼,再怎么问时,梦渊却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了。好在行不多远,就已经到了梦渊等人落脚的山庄了。
众人一宿未眠,虽是功力高深,也都有些乏了,一番洗漱后,各自休息不提。
定更时分,青岛府钦差行辕之外,梦渊六人与唐晓澜,张鸣等一众人等会合后,便兵分两路,何芸梦,苏樱,唐晓澜,张鸣等人等待信号,准备前去救人,散播流言,而梦渊,吕四娘,易兰珠,本无大师四人,则安排去钦差行辕找四王子的晦气。
兵贵精而不贵多,将贵智而不贵勇,虽然人少了,但这四个人的组合,当今天下,谁人能当?
按梦渊原本的意思,是直接摆出一副土匪进村打砸抢烧的样子,冲进去大闹一场的,但看到本无大师一脸尴尬的表情,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于是,梦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就那么两眼朝天,发起呆来。
直到二更天,两条人影各挟着一个少女,从外面飞快地跃进行辕,梦渊使了个眼色,四个人像是四只大鸟,轻飘飘跟了上去。
有道是当官必须会拍马,这乃是放诸于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山东巡抚田文镜乃是康熙名臣,这座钦差行辕建得着实称得上奢华二字,飞楼翠阁,亭台水榭,不计其数。要不是有人带路,四人要找到目标所在的方向,当真是要费上一番功夫。
在一座宫廷般的大厦正厅中,一个少年公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中央的主座上,在他的前方,是一脸恭敬的海云和尚,萨氏兄弟。在他的两旁,是哈布陀和一个身穿红呢风氅,气度不凡的大官。
那少年公子一脸平静,但握住折扇的五指,却隐隐有青筋显露,表明这位主子,心中恼怒之极。
他呼地站起身,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坐了下来。
“姜还是老的辣,这次的事,孤不怪你们。”允?冷哼了一声道:“鱼壳啊,孤是小看你了。”
哈布陀一欠身道:“主子,那个鱼壳的事,我们是否要?”他举起手,在脖子旁边比划了一下。
“不”允?抬手制止了他,“鱼壳是个聪明的家伙,你没看出他的态度么,虽然我想杀他并非不可能,但是以他的势力,又怎么会考虑不到。我如果想要对他下手,不管成不成功,他的那份力量,我们就都得不到了,不如就这么吊着,在用得到他的时候,付点代价好了。”
他转向哈布陀道:“倒是你,虽然这次宴会上你表现得没什么错,但是天叶散人的事,你必须要给个交代,我好不容易招来的人物,竟然被人三言两语拉了过去,真正是岂有此理,要是让老三老八他们知道了,估计连嘴巴都要笑歪了!”
他手中的折扇嘎巴一声折成两断,说到后来,更是几乎是咆哮了。
哈布陀咚地一声跪下道:“主子说得是,奴才知罪。”
允?训斥完哈布陀,道:“那几个扎眼的人物,调查清楚了没?别告诉我你们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不知道是栽在谁手里的。”
哈布陀一脸惭愧地道:“那个老乞婆的身份,我和宝国禅师合计过,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但是另外和那个唐公子一起来的四个人,却只知道了最年轻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