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看看,袁兄,你怎么说?”令狐冲道。
“先去看看吧,不过令狐兄不必太担心,岳师叔武功高强,我那两个师叔的剑术并未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需要担心的,恐怕是他们两个。”梦渊淡然道。
他们四人赶到大堂的时候,就看到成不忧斜靠在从不弃肩头,脸色青白,嘴角还有血迹,却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手中的长剑几乎齐柄而断,应该是被内功震断的,同样手中拿着一截断剑的是岳夫人,气色如常,没有受什么伤的样子。
从不弃手持长剑,一脸如临大敌地对着岳不群夫妇,梦渊注意到,岳不群身上的长衫破了几个小洞,像是被长剑刺的,却没有伤到肌肤。
情势再明显不过,成不忧他们两个分明是在岳不群手底下吃了亏,尤其是成不忧已经是伤上加伤,现在还能够站着就不错了。
这四人相对而立,一股子紧张的气氛,凝结在整个大厅之中。
“哎呀,成师叔怎么一会不见,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岳师叔的衣服怎么也弄破了。”梦渊口中笑着,一步踏到了两者之间。
这一步在岳不群眼中,当真称得上高明,仅仅是这么一步,却恰巧踏在了眼下局势中最微妙的一点上。如果他不动,那么梦渊的这一步,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但一旦他想要再行出手,则正好同时面对从不弃和梦渊的合击。
从不弃也是在梦渊出现后,猛地觉得身上的压力一轻。对方岳不群身上那股子晦涩而凝重的气息,一下子被分担了开去,不禁松了一口气。却看到梦渊向岳不群行了一礼道:
“岳师叔,成师叔不知怎么似乎是不太舒服,我等就不叨扰了,就此告辞,三日之后,我等在落雁峰敬候师叔一行大驾。”
“也好,如此岳某就不挽留三位了。”岳不群微微一笑道。
梦渊点了点头,和从不弃两个架起成不忧,下了朝阳峰。
“这位袁师侄,真不简单啊。”看到梦渊一行离开,岳不群突然道。
“哦,此话怎讲?”岳夫人问道。
“他年岁似乎只是和冲儿相若,但城府之深,却胜过冲儿百倍,夫人你可留意到,今日之所有情势,都在其一手掌控之中,成不忧那两个草包,珊儿等一干弟子,还有冲儿,甚至我们两个,都像是棋子一般,被他隐隐之间调动着。只是此人态度暧昧,不知是友是敌。冲儿,他和你说了什么?”
“弟子和他谈了关于气剑之争的看法。”令狐冲道。
“哦,他怎么说?”岳不群神情一肃,问道。
令狐冲便将梦渊的说法述说了一遍,岳不群越听神色越是凝重,听到后来,脸上竟隐隐有紫气浮现。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紫霞神功的第一篇,我已传你,你这几天当努力修炼,不可懈怠。”
听完令狐冲的叙述,岳不群吩咐令狐冲等人离去,待他一个人时,脸色已经沉重得像要滴下水来。
“好一个阴险狠毒的小子,你这番话,要是在二十五年前,剑气之争伊始之时,可谓金玉良言,但是现在,若是我等为你所惑,不消五年,则我华山再无气宗一脉!此人断不可留。”
他似乎是下了决心,向后院的一间屋子走去,须臾之后,一男二女三人走了出来,各运轻功,向着梦渊等人下山的方向追了上去。